男人見公孫白的講述與自己準備好的言辭並無二般,心中驚懼之餘也升騰上一股怒意,他吞吞吐吐的問:“你,你是何人?你為何知道這些?”
公孫白繼續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講述與我聽的這些其中幾分真幾分假隻有你自己知道,但是你與那妖獸結契之事卻是半分沒有假!”
其實公孫白能猜出這些隻是因為他趁著男人講述之時對他做了推演之術。男人心裡想講的故事被他提前窺探,但是關於男人與妖獸結契之事卻是他的神識查探到的。
不過,公孫白此刻不是真身,本就是放出神識來窺探這不知是何人放出的幻境,所以他在幻境中再次分出的神識就淡弱了很多,隻能探得這男人身上有妖獸的印記,卻無法查知更多了。
那男人聞言,苦澀一笑,道:“也罷,本就沒有誆騙小郎君之意,索性就與小郎君說出全部吧。我的確與靈……與妖獸結契了,不過不是在我遇到我兄弟之前,卻是在我被我兄弟尋回苦水村之後發生的事。待我和我兄弟回到村裡後,我兄弟的孩兒,也就是靈岩已經會走路了。”
男人隱晦的掃了靈岩一眼,繼續道:“我兄弟的妻子不是旁人,正是爹娘原本定於我的姑娘,名喚慧娘。我與慧娘原本相識於鎮上,她家住在離苦水村不遠處的小嚴村,她全名叫嚴慧娘,家中姐妹三人並一幼弟。慧娘行三,她爹娘生她時見又是個姑娘,本打算溺死,但村裡有個算命先生正巧從門口經過,心生不忍,便對她爹娘說這個三姑娘有弟弟緣,讓他們善待這個姑娘,下一胎定能得男丁。於是慧娘雙親才留下了她的性命,還托算命先生給她取了‘慧娘’這個名字,不像她大姐二姐那樣一個叫‘招娣’,一個叫‘引娣’。如果不是算命先生,慧娘的名字多半就是‘盼娣’了。”
男人苦澀一笑,道:“我和慧娘結識是緣於一個雨天,我去私塾的半路上雨越下越大,無奈隻能去路邊的廊下躲雨。可是那裡早已經站著一位姑娘了,出於男女大防,我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過去。還是那姑娘發現了我,趕緊招呼我進屋簷下,說再不躲避的話,懷裡的書怕是都要淋濕了。我心疼書,便顧不得其他了。待得立在屋簷下,我和那姑娘攀談下才得知她家住小嚴村,名喚慧娘,此次去鎮子上是要給雜貨鋪送他們家自製的醃菜。這些醃菜是慧娘自己做的,她大姐和二姐都已經出嫁,她剛剛十三歲,還沒議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鎮上送自製醃菜和她做的繡品,換錢給她弟弟娶親用。不一會兒雨停了,慧娘要送貨的雜貨鋪正好在我要去的書塾不遠處,我便與她結伴同行。慧娘人如其名,很是聰慧,我們一見如故,甚至相見恨晚!”
男人閉了閉眼睛,道:“那天我們走得很慢,平時不是很近的路卻仿佛一會兒功夫就走完了,於是,我便經常在那條路上等慧娘下次來送貨,果然給我等到了。後來,我央求我爹娘為我去小嚴村給我定下慧娘。他們家一聽我是讀書人,便一口答應了,不過為了那個小兒子,要了很貴的聘金。為了能娶到慧娘,我去給人抄書,代寫書信,倒是攢下了一些銅子兒,但是離慧娘家要的聘金還是差很多,還是我那兄弟上了幾趟辛夷山,打下了不少野物賣到了麗水城,這才為我湊夠了聘金。定下親事後,我和慧娘心生歡喜,過不了多久,等我考完秀才,家中就會為我們辦喜事,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男人睜開眼睛目露恨恨的光芒:“可是,我心心念念的慧娘卻在我再次回到苦水村時,成了我兄弟的妻!”他轉向靈岩:“還生下了這個小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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