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血了!”
“一劍封喉!”
觀眾頃刻沸騰起來了。
徐小受這一劍太強,在座的選手修為境界又太弱,根本無從看得出其中的奧妙。
他們隱約能猜測到的,也不過是徐少似乎是用了極儘的速度,再加上不知名的增幅手段,令得聖體防禦在七品靈劍之下,成了紙糊一樣的存在。
但這一明悟的境界層次,著實有點太低。
僅僅憑借速度和攻擊,便能破掉聖體防禦?
大多數人主觀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可所謂無知大抵不過如此了,這世界上並非是最為華麗的招式才能和最強的攻擊相得益彰。
有時候,當某一些平凡和普通的招式修煉至極致,也是致命的手段。
於徐小受而言,他完全超脫於場內眾人視線的憑借,便是宗師級彆的“敏捷”。
外加在奔跑過程中,時不時參雜進了“消失術”作為混淆視聽的手段。
在這虛實結合之下,那些個越想分析出他招式變化的人,便越容易鑽牛角尖。
“小夥子,所以你想明白本少的劍了麼?”場中的徐小受一式得手,那叫一個騷氣。
他就這麼攜劍睥睨不遠處的羅印,看著對方死死捂住鮮血猛溢的喉嚨,非但不出手,還客客氣氣的讓羅印在混亂中繼續思考。
“唔……”
羅印話根本說不出來。
這徐少的一劍太詭異了,尤其是其終結之式過後,那殘留在自己脖頸之上的詭異力量。
又似劍氣,又似劍意,揮之不去,卻之不得。
一劍可以封喉,可聖體的自愈能力,一般也能讓傷口快速複原。
但有這力量殘留,彆說痊愈了,任憑羅印百般手段齊出,也根本奈何不了傷口上殘留的力量。
徐小受眯著眼睛不懷好意的笑了。
他清楚知曉那是劍念!
是第八劍仙跨時代的感悟!
是集劍道之大成的濃縮結晶!
這等力量,彆說對方一個小小的沒見過世麵的羅印了,便是換了個修為更甚的人來,隻要不是古劍修,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知識。
可能到死,都無法理解這種力量。
因為,他們的知識儲備之中,很可能就根本沒有“劍念”這一概念。
“既然想不出,那就多作感受吧!”
徐小受歎息一聲,將頭一低,彆在耳後的幾縷發絲便是散落。
他又將發絲重新縷好,緊接著,虛空靈元鼓動,風一吹,他的身影再似前時煙消雲碎。
“又來?”
看客們有的哆嗦起來了。
觀這徐少的做法,是打算一式成功之後,根本不想用第二招,就要這般讓羅印死於稀裡糊塗之中?
“這也……太惡心人了吧!”
所謂口嫌體正直,或許也莫過於此了。
觀眾一邊唾棄著徐少的手段,一邊卻不由自主的期待起這半聖傳人究竟會怎樣去虐殺羅印。
果不其然……
“出現了!”
一個眨眼的功夫,立馬有人指著擂台的另外一方。
那裡,赫然又出現了一個徐少的身影。
一步、兩步、三步……
“西風凋雪。”
甚至都有觀眾直接幫徐少念出了此式的名字。
更有甚至,還原封不動的照搬了這家夥的收劍之後還要縷縷發絲的小動作。
“嗤——”
毫無懸念的,在疼痛作用下絲毫動彈不得的羅印,從右肩到左下腰,一道斜著的圓圈血線迸射。
“噗!”羅印口吐鮮血,腳都有些支棱不住身體,差一點跪伏在地。
“想明白了麼?”徐小受回頭問道。
羅印麵色猙獰,整張臉都是有些變色。
這一下不止脖子間的疼痛,身軀上的那劍意殘留的力量入侵,竟還給氣海帶來了一絲冰寒的力量。
他的身子開始痙攣,竟是被凍壞了似的,開始有些發紫。
“唉!”
徐小受看著羅印依舊迷蒙的眼神,隻歎息一聲,沒有過多言語,一轉身,一伏首,身形再度破碎。
“又來!他又來!”
“我滴媽,這也太羞辱人了吧,羅印怎麼不反抗?換我我頂不住了……”
“是的,這簡直欺人太甚!”
“來了,來了,一步、兩步、三步……西風凋雪……”
“臥槽,我服了這徐爹了,簡直不要太騷氣!”
“我有預感,今夜過後,西風凋雪這一式,將要名揚整個東天王城。”
台上的選手都有些扛不住壓力了。
明明徐少的劍不是對著他們,但現在所有人心頭都生出了濃烈的無力感。
這怎麼破?
這徐少一出劍,自己連對方人影都不見,擺明了就是將命放在砧板上,讓對方儘情收割啊!
一開始還有人想著防禦脖子不就好了?
但這很明顯的就是掩耳盜鈴,因為徐少根本不止砍脖子,全身上下,任何一處暴露在空氣中的地方,都是可砍之處。
而有聖體的羅印都是這般下場了,他們這些個普通的先天,能做到什麼有效防護?
便是把渾身解數都使出來,在徐少眼中,也是全身上下,無一不是破綻吧!
“想明白了?”
徐小受再度收劍。
這一次,他給羅印留下的,是左肩到右下腰的圈型傷痕。
此時前胸後背雙圈交叉,呈現出了典型的對稱美。
“我……”
羅印整張臉都是紫色的了。
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竭力抵禦這一劍帶來的劍意傷害,以及莫名的冰係劫難之力。
實話講,羅印也不知曉這是否真為劫難之力。
但他聖體超乎天道,若非有那麼一絲斬道之上的劫難之力殘留,又豈會連冰寒都抵禦不了?
“還沒想破?”
徐小受可沒打算收手。
他觀這羅印不打算放棄的模樣,決計是還有什麼底牌,當即劍一提,毫不客氣的再度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我滴娘……”
蕭晚風戰戰兢兢的蹲在樹枝之上,看著下方不間斷崩裂的道道血線,聽著那一句句雲淡風輕的“西風凋雪”。
他覺得有些不能直視“西風凋雪”這四個字了。
或許,今夜過後,大多數場上選手的噩夢,便應該會換成這極儘簡式的四個字了吧?
“他、他一直這樣?”
蕭晚風有些不可置信的問著旁側的雙馬尾姑娘。
木子汐搖了搖頭“彆怕,你現在看到的,應該是人間級彆的手段。”
“人間級彆?”蕭晚風不解。
“是的,人間級彆。”
木子汐掐著手指頭豎著“在這之上,約莫還有地府級彆、地獄級彆、煉獄級彆……等等等等。”
蕭晚風身形都踉蹌了一下。
這一個“等等等等”,著實將他嚇得不輕。
如若麵前這等瘋狂手段,還隻是人間級彆的話,那方才……
蕭晚風一想到方才徐少對自己使用的手段。
哇!
那簡直是小兒科啊!
……
“想出來了嗎?”
“想不出來?那就繼續。”
“想破了?”
“想不破,那就再想!”
刷刷刷……
嗤嗤嗤……
“受到畏懼,被動值,+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