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動技第一一四二章超越之!昔日的十尊座妖孽們!
“時間屬性,果然還是惡心……”
推開木門的那一瞬間,徐小受仿佛又經曆了上一次那種思維和身體產生隔閡,不斷錯位的感覺。
手中時祖影杖散發微光。
很快,這種割裂感消失。
徐小受重新找回了身體的支配權。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兩回熟。
再次走進這間木質閣樓時,恐懼感減了許多,至少徐小受不再慌亂,不再無所適從。
他能維持住冷靜和思考。
不像上次,一心隻想著趕緊離開。
當然,這種“安心”的感覺,不完全是因為這屬於徐小受第二次踏入古今忘憂樓了。
更多的……
嗯,應該說其實九成九吧,是因為這木質閣樓中間的小木桌旁,這回坐多了一位熟悉的人!
“來了?”
八尊諳轉眸望來,酒壺推向對麵,騰出手來招了招。
“看你的表情,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了?”
“怎麼樣,我現今倒是忘了這個世外桃源,第一次來時的感受是如何的,你說說?”
哪怕早有預料,但當見著八尊諳真坐在古今忘憂樓裡時,徐小受依舊感覺到有些如夢似幻。
這個家夥,每一次見麵,都能從一路走來的經曆中,感受到外人的他的恐懼,以及他自身的強大。
傳說感不隨時間和親近漸漸削弱,反而與日俱增。
“總之不太好受就對了。”徐小受遲疑著說道。
他瞥了眼八尊諳對麵溫潤如玉、含笑脈脈的清秀書生空餘恨,還是覺得這一定是個披著羊皮的狼……王!
抬步走去。
十尊座中的兩位就在木桌旁等著。
像是等很久了,已經聊上、喝過了一輪。
徐小受略感榮幸。
饒是如此,他不疾不徐。
“感知”所見,古今忘憂樓的陳設跟上一次來一樣。
左手邊是擺桌,但上邊的灰塵被清洗乾淨了,端端正正擺著一些個木質凋品。
雜七雜八的,梳子、木鐘、輪盤……什麼都有,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屬十尊座小木凋。
這不,其中有兩位就在麵前,對照起來看,絕了!
“這空餘恨小木凋,怎麼跟這書生空餘恨的形象……嗯?空餘恨小木凋長什麼樣來著?”
徐小受嘗試著通過小木凋的形象,比較麵前空餘恨真人的,繼而褪去其清秀的偽裝,將他的猙獰一麵給觀想出來。
但他發現注意力一轉移,就記不清空餘恨的臉了。
並且……
“這書生的臉,我分明也記不住,但我在罪一殿卻模彷過他,很順利模彷出來了啊!”
徐小受想到了什麼,再一次具現出“陳如也”的臉,轉向了八尊諳。
“你看我像誰?”
八尊諳端著杯盞看笑了。
他一下就能明白徐小受內心那點小九九,道:“不用模彷了,你這個四不像彷的,一點都不像。”
“什麼?所以我隻是隨意捏了一張自認為是他的臉?”
當著八尊諳的麵,徐小受就肆無忌憚多了,毫不避諱他曾想通過模彷者空餘恨,給這家夥也潑潑臟水。
“你想模彷我?”空餘恨微笑著投來目光。
滋一下,徐小受一身汗毛倒豎,悻悻縮頭,趕忙擺手,“沒有的事,不要亂說……”
“我有那麼可怕嗎?”書生空餘恨摸著鼻子,轉向了八尊諳。
八尊諳大笑,很快肅容,頭一點。
“有。”
“對他們而言。”
所以你是半點都不怕啊……徐小受心頭滴咕了一句,望向最右邊的旋轉而上的木梯。
上一次,空餘恨就是從二樓下來的。
不知道上麵……
“你想上去?”
空餘恨再一次投來了善解人意的目光,顯然讀懂了徐小受的意圖,麵容和煦,親近溫柔。
“呃。”
大惡若善,莫過於此吧?
徐小受眼一眨,視線收回,再一次擺手,“沒有的事,不要亂說……”
空餘恨這下蹙眉了。
“朋友……”
“是的,我很焦慮!”
徐小受已經學會了搶答,“您不用刻意提出來,這隻會讓我倍加焦慮,不會起到半分減輕的作用。”
空餘恨忽然眯了眯眼,聲音沉了下來,如同幽靈在低語:
“你怎麼知道,我是想減輕你的焦慮呢?”
“受到驚嚇,被動值,+1。”
徐小受一張臉當場就白了,愣在原地,竟是半分挪不動腳步。
他“不動明王”、“消失術”什麼的,全部捏好了。
至於“一步登天”……這就算了吧,在空間係的祖宗麵前玩這個,不等於自投羅網嗎?
隻要有需,徐小受會當場切進元府,讓第二真身出來施展他的這些覺醒技。
起不起作用不知道。
但死的,肯定不會是本尊就對了!
“原來是要這樣說話嗎,你才能有真實的反應……”空餘恨若有所思。
他忽然又長歎一聲,麵色多了愁苦,轉向八尊諳,“朋友,他完全放鬆不下來啊,他太焦慮了。”
八尊諳大笑著一飲而儘,放下杯盞道:“他這個年紀,怎麼可能不焦慮?”
“可你初來這時,卻顯得十分輕鬆?”
“我不一樣,我可不是第一次進你這古今忘憂樓了。”
徐小受聽著這對話,像是明悟了什麼。
他快步走到木桌旁坐下,望向空餘恨。
“你們不認識?”
“初次見麵。”
空餘恨溫著酒爐,微笑回應道,“在以前,確實不認識。”
徐小受又望向八尊諳。
“你們認識!”
“嗯。”八尊諳含笑點頭。
若是木子汐、寒爺之流在此,恐怕這會兒腦子已經開始暈乎了。
本質是相同的問題,麵前兩人卻給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桉。
徐小受卻沉吟下來。
他想起了初次來這時,空餘恨說過的話,他忘記了很多東西。
“你失憶了?”徐小受問。
空餘恨點點頭,又搖搖頭。
“也許……”
“你肯定是失憶了!”徐小受卻覺得這就是真相,追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空餘恨低眸沉默。
良久,他才抬起頭來,緩聲道:“其實,這是你初來此時,我就想問你的問題,但那時,你一心隻想著離開。”
啊這。
這很尷尬的說……
徐小受乾咳了一聲,不作應答。
所以空餘恨真記不得他以前的事情了?
連己人先生他們都看不見、進不了的古今忘憂樓,我卻可以……
於是乎,在空餘恨的認知裡,我應該是那個能夠給他“答桉”的人。
他認為,我很強!
但是我,隻想跑……
徐小受懂了,看向八尊諳道:“也許他能給你答桉,他最擅長給彆人答桉。”
“不!”
這一回,八尊諳卻拒絕得十分乾脆,“我給不了。”
徐小受瞄了眼旁邊人,看出了空餘恨的欲言又止,一點都不好奇的替空餘恨問道:“為什麼?”
八尊諳提起杯盞,將酒液倒進徐小受身前的杯子中,瞟向空餘恨道:
“因為上一個你,已經問過了我這個問題,我迄今還沒找到答桉。”
空餘恨沉默著開始思索。
徐小受則是捧著酒杯,指關節卻像僵住了,半分用不上力。
上一個你……
嗬,這可真他娘的太有趣了!
大家在聊的是什麼啊,怎麼連我都開始聽不懂了?
八尊諳似乎看出了徐小受的疑惑,也像是在跟空餘恨解釋,帶著回憶道:
“我們,不是初見了。”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還沒開始學劍,那時候還在世俗界……嗯,科考。”
“我跟溫庭,在一個小巷子裡麵打架,回客棧的時候,莫名奇妙走進了這裡。”
八尊諳指著古今忘憂樓的地麵,定定道:
“那個時候的你,同現在的狀態差不多,什麼都不知道,想找過去。”
“溫庭同你聊了許多,我隻是聽著。”
“末了他邀請你去葬劍塚看病,說也許侑荼老爺子知道點什麼。”
徐小受捧著酒杯聽得十分專注。
可還沒開始飲,他就被突然的口水給嗆到了。
“咳咳!”
“抱歉,我插個話。”
徐小受訕訕舉了下手,“侑荼老爺子?他跟葬劍塚,什麼關係?”
空餘恨也聽著,這些信息對他十分重要。
他發現,這位叫八尊諳的,一個人跟自己的時候,哪怕看著放鬆,其實也還有一點點的警惕。
但在那位年輕人徐小受到來後,他樂意講很多方才沒講過的故事。
也許,他並不是在講給自己聽。
而是借著講給自己聽這個由頭,說給那個年輕人聽。
“侑荼啊……”
八尊諳滿眼唏噓,“他是溫庭的師父的師……嗯,師叔祖之類的吧,具體我忘了,反正他曾當過某一任葬劍塚的‘看塚人’,但那時,他聲名不顯。”
看塚人,類似於聖神殿堂殿主,戌月灰宮宮主,反正是葬劍塚頭號人物就是了。
徐小受知道這個名頭。
因為七劍仙溫庭,就是當代葬劍塚看塚人!
然知道歸知道,真正了解了侑荼老爺子和溫庭、八尊諳之間的關係後,他才驚覺古劍修真就是一家子啊!
扯來扯去,竟然都有聯係。
嗯,也對……古劍術在當今時代沒落,這能繼而承、發揚光大者,怎麼著都得有個師吧?
哪怕教劍的時候,大家都同己人先生一樣不求師名。
但一來二去的,這位教那位學,我學會了給你悟,彼此間真要捋,怎麼著都能扯出點關係來。
主要是……
侑荼老爺子當過葬劍塚看塚人!這點很重要。
難怪他會親近八尊諳這邊,會留下桂折聖山上,七劍梟首聖神殿堂上一任殿主的傳說。
“你繼續。”
徐小受感覺自己是進來聽故事的。
連突破這事,都給放鬆心態,變得可有可無了。
明明罪一殿的大戰這時候應該還在持續,但弄清了空餘恨的目的後。
這古今忘憂樓,突然真有那種魔力了!
讓人放下焦慮,開始享受安寧。
世外桃源……
八尊諳形容得不錯啊!
八尊諳望向了空餘恨,繼續說道:
“我第二次見你時,應該是在幾年後的十尊座了。”
“你好像找到了什麼,急著確證,至少不再那麼不食人間煙火,有了人類該有的情緒,比如焦慮。”
“你殺進了十尊座之戰,是過來挑戰我的。”
“因為溫庭說過,他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會來找我……其實溫庭隻是怕死,然後將你這個麻煩,甩給了我而已。”
八尊諳笑了一聲,指尖輕點著酒盞的沿,回憶道:
“我第一次驚訝,應該也是那會兒了。”
“彼時的溫庭其實很強了,他竟也會有打不贏的人……不,應該說,他竟然會敗!”
“甚至因為和你的一戰之後,心態多了波瀾,最後自己退出了十尊座之戰。”
“這點,現今他應該還在後悔,因為你本不屬於那個時代,他不該因此而損了道心的。”
空餘恨欲言又止。
徐小受也眯起了眼睛。
不屬於那個時代……
信息量,好大啊!
他沒有問,靜靜等著八尊諳的後話。
“你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和曹一漢打……”八尊諳說著一停,瞥了徐小受一眼,“就是魁雷漢。”
“你變得很凶狠,誰都不給麵子,就想和我打。”
“曹……魁雷漢也是一個暴脾氣的人,他率先同你出手了。”
“空間奧義,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第一次驚豔現世,我總算明白溫庭為何會敗了。”
空間奧義?
徐小受一凜。
顯然空餘恨的空間奧義十分恐怖,至少跟院長大人那個剛領悟不久的,有點不一樣。
連七劍仙溫庭那樣的人,都能大敗之。
空餘恨終於說話了,“空間奧義?”
八尊諳看去,“不出意外的話,你連這個也忘了?”
空餘恨蹙著眉頭思索。
徐小受感覺這真的很像一個病人啊。
他張了張嘴,想到了宇靈滴和葉小天的奧義陣圖,形容道:
“就那個,你一動靈元,想要出招,腳下就會旋展出來一個陣圖似的玩意,很酷炫。”
空餘恨瞥了他一眼,嘗試著抬起了手,彙聚那個叫做靈元的東西。
“嗡!”
古今忘憂樓忽然一亮。
地麵旋展而開一個恢弘的空間奧義陣圖,不具備半點攻擊性。
光澤流轉,美輪美奐。
徐小受嘴當時就忘記了合攏,目中隻剩這個絕美的奧義陣圖。
果然……
這個玉麵書生,就絕不可能跟他表麵看起來的一樣,人畜無害!
八尊諳同樣極為賞心悅目,凝視著奧義陣圖許久,道:
“當時你就用這個東西同魁雷漢打,初時你還沒有使用時間的能力。”
“當戰局過半,連你都招架不住之時,你動用了時間的能力。”
“那種能力,似乎連你也驚訝,因為你根本不會用,像是天賦能力。”
“有,而不精。”
徐小受聽懵了。
他不是懵在空餘恨忽然覺醒了時間屬性那一點上。
而是……
特麼的什麼情況?
用了空間奧義的空餘恨,打不過魁雷漢?
那位姓曹的,又是怎樣的絕世猛將?
徐小受張了張嘴,八尊諳便笑著望了過來,“曹一漢是我見過的,天賦最強的煉靈師,沒有之一。”
“也許,我應該見一見他……”空餘恨輕喃。
“你們早就見過了。”八尊諳笑著指了指旁側擺桌上的十尊座木凋,“這些人,你都見過的,他們都來過這裡,隻是你忘了。”
“那我更該以現今的狀態,去見一見他,看看他能給我什麼答桉。”
“也許。”八尊諳不置可否。
“後來呢?”
相較於空餘恨接下來的去向,徐小受更好奇的是十尊座之一口中的十尊座之戰。
從八尊諳口中道出的,都不會是傳說,都不會蒙上誇大其詞的色彩,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且以八尊諳的高度,他講的東西,也絕對不會像無良的吟遊詩人一樣,去特意神話某一個人物。
因為他本身就是最大的神話!
空餘恨同樣洗耳恭聽。
八尊諳的故事,令得他知道了很多人,這些都是之後可以一一去拜訪的朋友。
“後來啊……”
“後來亮出了時空雙屬性的你,嗯,怎麼說呢,大出了所有人意料。”
“但是,也非絕對。”
八尊諳笑著掃了徐小受一眼,似乎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對這個小家夥而言,應該算是重磅了。
他依舊是看著空餘恨說話:
“你終於能和魁雷漢打成平手了,這令你驚訝,也令魁雷漢驚訝。”
“魁雷漢卻不想同你打了。”
“他說,要打敗你的時空雙屬性,他目前還做不到,需要一種特殊的力量,至少能對抗奧義之力。”
“於是他停下了手,讓神亦先跟你打。”
神亦?
徐小受側眸一思,想起來了這號人物。
“‘鬼門關,神稱神’的那位?”
“傳說他為了一個女人,殺到了鬼門關,將他妻子的靈魂,從死神手中奪回來了?”
徐小受說著感到好笑。
有時他也感覺吟遊詩人們編的故事太不靠譜了。
為了神化某些人物,就會刻意編造一些個荒唐的東西出來。
這能參加十尊座的,會是簡單的人物?
類似故事,不就相當於全麵弱化了那個‘女兒香’,將她的一切,強加在了那位‘殺破紅塵戰鬼關’之上嗎?
嗯,就是十尊座歌謠中,繼首句之後的那一句……
苟無月,女兒香,殺破紅塵戰鬼關。
——很不現實!
八尊諳看著徐小受那一臉懷疑的表情,笑著輕輕搖頭。
“你錯了。”
“那些不是傳說,都是真的。”
“甚至,你聽見的傳說,應該為了所謂的‘真實性’和‘廣為流傳’,儘量弱化了神亦各方麵的戰鬥力。”
徐小受:???
八尊諳接著道:
“香杳杳就是在那個時候死的,被你所殺。”他望著空餘恨。
“神亦那時還跟著我,魁雷漢要神亦先跟你先打,是認可神亦的實力。”
“但香杳杳怕了,不肯讓神亦出手。”
“十尊座之戰中,唯一一個掌握了空間奧義,還兼具時間屬性的人,試問誰不懼呢?”
八尊諳盯著空餘恨訕訕的表情,跳出故事來,一臉感慨。
“很難再見你如此端著的模樣了,想來這幅溫和的外象,應該也維持不了多久。”
“因為那時的你,或者說那時的空餘恨,同樣暴躁。”
“香杳杳才一開口,你的空間奧義誰都沒能反應過來,她就被你殺死了,靈魂都被放逐。”
徐小受一時張大了嘴。
啊這……
八尊諳目光投來。
“她確實菜,估計你現在就能打得過了。”
“那時候的香杳杳才王座道境剛突破不久,本來就是被神亦帶過來觀光旅遊的,是一個戰鬥白癡。”
“但神亦不是。”
“如果說曹一漢是我見過天賦最強的煉靈師,那神亦,就是體術之最。”
八尊諳重新看向空餘恨。
“十尊座之戰時,拋開不屬於那個時代的你不談,沒有一個人掌握了真正的奧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