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好像......不!就是啊!
徐小受的表情,分明寫著他什麼都不知道!艸!
「受到質疑,被動值,+1。」
「受到肯定,被動值,+1。」
「受到質疑,被動值,+1。」
「受到肯定,被動值,+1。」
「......「
信息欄往複來回的彈,呈現出了李富貴此時心頭波瀾,究竟有多大。
徐小受真的很想裝作自己認識黑夜子、白夜子這兩位大人。
但當他聽到李富貴說,這倆是聖奴第八座的時候,他表情徹底繃不住,彆提有多精彩了。
「你蒙我呢?聖奴第八座,兩個人?那聖奴九座,攏共不得有十一個人?」
話一出口,看著李富貴完全僵掉,甚至開始抽搐的臉上的肉,徐小受意識到大事不妙。
糟糕!
也許聖奴九座,算上笑崆峒這隱藏的第十座,真的有十一個人?
老八,你在搞什麼飛機啊!
「受爺......」李富貴深深吸了一口氣,「您真是聖奴徐小受嗎?」
「我是。」徐小受表情恢複了端莊,變化控製的。
「您那令牌,八字令,可以給我再看看嗎?」李富貴提出了一個申請。
徐小受想了下,覺得這令牌今個兒不給他瞧上一眼,恐怕就是八尊諳本人來了,李富貴都能覺得他倆是一夥的,都是冒牌貨。
「喏,給。」
徐小受遞過了八字令。
李富貴隻接過來左右翻看了一眼,再感受了下其中的劍念,便哆嗦著手,顫抖著唇,將之遞了回來。
「受到敬畏,被動值,+1。」
「受到欽佩,被動值,+1。」「受到讚歎,被動值,+1。」
「受爺......」
此時此刻,李富貴已完全不知該說點什麼好了。
受爺,您可真是爺啊!
這是要黑夜子、白夜子大人親自提著禮品來拜見您,您才願意認識她們一下的節奏嗎?
您好大的臉麵呐!
聖奴主要成員之一,卻連自家高層有幾個人,叫什麼名,都認不齊。
您是怎麼混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呢?
得!
想來您能量是真的大!
就憑眼下發生的這一切來反推,您的能力,絕對不止過人一籌!
「這是我的令牌受爺也認一認......實在認不出來的話,今天我們就當做沒見過這一麵吧。」
李富貴顫著手也掏出了自己的令牌遞過。
他的令牌很是精巧、好看徐小受沒見過這個版本的聖奴令。
紅綠配色,十分大膽。
正麵是「花草閣」三個字,雕刻有花草的紋路。
反麵是聖奴的徽,赤身女子,抱膝低泣,四肢纏鏈,鎖向天邊。
「劍念的痕跡......」
都不待多看,徐小受從中感受到了八尊諳的劍念,當即確定了李富貴
的身份無疑。
劍念這玩意,普天之下不是隻有八尊諳有,但但凡有,必是和八尊諳關係匪淺之人。
哪怕李富貴的令是假冒的,他也定和聖奴有莫大關係,何況他不是古劍修,根本假冒不了。
徐小受隻瞧了一眼,便滿不在乎將令牌丟了回去,一笑置之。
「你這牌子我是認識的。」
「當時小黑、小白他們硬是要塞給我一枚,我沒有要,隻拿了老八給的這個。」
徐小受笑嗬嗬晃了晃手上的八字令,邊示意著,目中邊多了惆悵,和美好回憶。
他摩挲著令牌,悵然若失道:
「想當年啊,我和老八,還有小黑、小白……嗯,就你說的那倆大人。
「空閒的時候呢,我們就經常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聊得興起時呢,我們便抵足而眠,徹夜暢談......啊,真是懷念,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李富貴愣愣聽完這些話,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且冰冷,像是死了好幾天的屍體。
他嘴角抽搐著、抽搐著,終究還是氣不過,咬著後槽牙道:
「花草令算上我們花草閣兩位閣主大人,還有十三絕色,以及我和我在外辦事的兩位同伴,總計就十八枚,稱為'花草十八令。」
「我們是搞情報的,對彼此的身份都必須知根知底,所以根本不會存在有多勻出來一枚給您,但我們其他人不知道的情況!」
徐小受回憶被迫中斷,表情凝固住。
但他瞬間有了對策,打了個哈哈,道:
「這不當時我沒接令嘛,我要接了,現在你我也是知根知底的了,你說的那令,也就成了'花草十九令......哈哈,哈。」
「受到腹誹,被動值,+1。」
李富貴深深吸了一口,表情認真且嚴肅,死死盯著徐小受,攥緊了拳頭再道:
「我們兩位閣主大人,是女的!」
「她們,不可能同你、同八尊諳大人......抵足而眠!徹夜長談!」
「受到怒視,被動值,+1。」
啊這......
這下徐小受真尬住了。
偌大一片冰霜世界,他忽覺無所適從,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女的?
該死,早該想到這種可能性的。
就不能往不熟悉的方向深鑽,這姓李的位子爬挺高啊,他怎麼知道這麼多?
「呼~」
徐小受也長長舒出了一口氣。
既然繃不住,索性不繃了,他以一種命令的口吻,恬然吩咐道:
「截至到進入這片冰霜世界,到目前為止,我們什麼都沒交流過。
「方才,你也什麼都沒聽到。」
李富貴瞳孔一下放大了。
還、還能這樣?
徐小受想了又想,覺得不妥當。
萬一這貨也有笑崆峒的大嘴巴屬性,且把方才聽到的,都抖給了黑夜子、白夜子兩位大人知曉了呢?
能在南域罪土拉起一個這麼大的情報組織網絡,實力不容小覷。
那兩位,還不知道長啥樣呢,也許是......河東獅吼的那種?
徐小受陡然拎出了小白貓貪神,揪著它的喵頭就對準了李富貴,「看著它。」
「喵嗚?」貪神疑惑的撓了撓空氣,它還在煉丹呢,怎麼轉到這麼冷的地方來了?
李富貴看都不敢看一眼。
直覺告訴他,看完會出大事!
他如臨大敵,返祖一般渾身毛發都在
變緊,像是被危險刺激到了,有了出手抵抗的跡象。
——李富貴並不是天上第一樓的人,他隸屬半月居花草閣,徐小受無權對他動私刑!
「你想做什麼?」李富貴大喝。
徐小受一看這家夥原來不是唯命是從,是有底線的,他倒顯意外了,反手收起了貪神,不打算再逼迫。
「沒什麼,並沒有想篡改你的記憶。」
「你!」
李富貴被氣到了,這小子是真的是肆意妄為啊。
八尊諳大人給他的權柄,真有這麼大?他都敢在口頭上隨意褻瀆聖奴的高層了!
「說吧,你單獨找我聊什麼,就為了確證身份這事?」徐小受扯回了正題。
「這當然是首要的,否則,你肯放我活著離開嗎?」李富貴說話都沒好氣了。
他一想到「抵足而眠」......
恭敬什麼的,都丟到了九霄雲外!
「那倒是你本死路一條,身份救了你一命。」徐小受冷冷衡了他一眼,「其次呢?」
李富貴聊到這,表情才稍稍好看了些,認真說道:「受爺,風蕭瑟不能殺,他有大能量。」
「哦?你搞情報的,想來對他十分了解?」
李富貴輕頷首,麵對自己人,他將所了解的一切,和盤托出:
「他是南域風家的傳人,之前也沒有說謊,他確實就是七劍仙風聽塵昔日的徒弟。」
「哪怕他現在判出風家了,可連我們花草閣都還沒有查清楚,這是否是出自風聽塵的手筆。」
徐小受一驚。
這個可能性,他還真沒有聯想過。
是了,風聽塵自己尚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所以並不知道其手段幾何,也是應該。
遠在南域,對那地方的人事物,徐小受主觀上就並不多上心。
但李富貴亮出了花草閣的身份,又是聖奴的人。
這一番話聊起來,一下便將徐小受的思維,也拉到大陸五域的高度上來了。
「風聽塵的棋,走到了戌月灰宮的內部,還坐上了高層?」徐小受有些不信。
「隻是可能。」李富貴嚴謹的糾正了下。
「凡事先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嘛。」徐小受摩挲著下巴,「風聽塵,是個怎樣的人?」
李富貴眯了眯眼,斂住了神情。
僅從這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他就推斷出了這位受爺的性格——謹小慎微,步步為營。
李富貴腰一低,不假思索道:
「風聽塵,七劍仙之一,戰力無比強大,鮮少出手,現今實力已不可估量......
嗯,不是說他強大到沒邊了,是指無法衡量。」
「他算老一輩的人了,在他之上,隻有侑荼老爺子和巳人先生這兩位骨灰級,能算作他的長輩。」
「餘下的,就算是八尊諳大人,較之於風聽塵而言,也屬青年輩。「
李富貴真是怕極了這位受爺的無知了,知無不言。
「性格呢?」
徐小受閉著眼,開始觀想風聽塵的形象,仙氣飄飄,鶴發出塵。
他還記得這樣一件小事,七劍仙的排序,是南域風家出品的,這側麵能見證這個家族的強大。
「早期桀驁、聰穎。」
「成名之後隱於一方、布局南域。」
「沒落的風家被他拉起來後,現在風聽塵完全沒於水下,不見蹤影。」
「如今的風家,諸多事務,都由他的晚輩打理。」
徐小受睜開了眼,微眯著,就看著李富貴一本正經的對風聽塵下
著定義。
聯想到「花草十八令」隻有十八人擁有,徐小受眸底忽然多了幾分光彩。
「風蕭瑟呢,他又是個怎樣的人?」
李富貴像是不曾察覺到受爺的眼神,目中隻有思索,認真回答道:
「出身風家,天賦驚人,十六歲悟劍,三年便破了萬劍術的第一境界。」
「這當然比不上'第八劍仙'的傳說,但風蕭瑟兼修煉靈,今已臻至太虛。」
「他認為古劍修之路已經沒落,於煉靈時代如不取長補短,便走不出新路,所以最後毅然決然加入了戌月灰宮。」
「煉靈太虛,契約鬼獸,劍道卓絕......可以說半步劍仙之境了吧。」
「如果他的路能走通,將三者結合,劍仙之名,絕對不在話下!」
「當然,目前這一切,都還隻是如果。」
李富貴的回答十分嚴謹,事實兼顧自己的判斷,雙管齊下。
徐小受忽然喜歡上了這個長相平平淡淡,言語卻十分有尺度的家夥了。
不是有點喜歡,是十分喜歡!
當然,是惜才的那種喜歡,不是斷袖之癖!
「南域的人,你都知道?」
李富貴聞聲一樂。
他泯然眾人到了極點,毫無半點辨識度的那張臉上,突然有了燦爛的光,魚尾紋中夾有自信的笑。
「不止南域,五域的人,我都知道。」
「受爺還想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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