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南域罪土那等混亂之地,能養出來這等如蛇般陰毒之人。
色字頭上一把刀,中域人可能沒什麼感受,南域人個個體驗極深。
彆看南域人耍得花,彆看這李兄對冬冬動手動腳的……
他們對待起女人來,個個小心謹慎到了極點。
因為那地方有太多太多的高階煉靈師,死在了美人殺手之上。
這李兄的種種表現,不外乎是以前吃過這般虧,但最後從死亡邊緣走了回來。
他很怕意外。
除了不曾懷疑過自己,他連阿搖都懷疑。
而令香姨篤定這李兄是南域人的原因,還不止這些。
方才此人輕飄飄展露的一手術法,將冬冬胸口的傷勢直接挪移到了額頭上去。
冬冬、阿搖看不懂。
香姨可太知曉其中門道了。
能將輕傷變成重傷,那能否將重傷如變戲法般,變成輕傷呢?
這最起碼是個失落神技!
尋常靈技,根本實現不了這個功能。
而這人施展靈技時,基本沒有靈元波動外泄,顯然這還是最絕巔的南域術法!
結合此人術法上的成就,亦正亦邪的性格,惜命的本質,卻冒死於道穹蒼手底下救下自己的事實……
香姨腦子一轉,便對這位“李兄”有了全新解讀。
——天上第一樓,金門偷術傳承者,朱一顆!
“多謝李兄救命大恩,我等三人,沒齒難忘。”香姨欠身一禮,儀態萬方。
朱一顆好不容易抽回了被吸住的雙眼,從這風韻絕妙的少婦身上收回目光。
這可是那位的女人……一哆嗦後,他冷笑道:
“可彆!”
“沒背地裡給老子一刀,我就謝天謝地了,千萬不要沒齒難忘。”
香姨莞爾,轉口問道:“李兄敢在此地逗留,想必不怕被老道發現?”
她已然看出,此地距離玉京城說近不近,但說遠也不遠。
隻要回個頭,玉京城南城門口的一些風景都可入眼,這說明朱一顆在這裡等待許久了。
但那邊的道穹蒼,不也能回頭看見?
“老子怕得要死,但老子更怕被你們背後捅刀。”朱一顆嘀咕了一聲後,才正色道:
“放心,道殿主的天機術還沒那麼絕,短暫發現了不了此地。”
他在這裡施展了一個下午的“瞞天過海”,任何追溯之力,查到此地都發覺不了什麼,哪怕半聖施術。
當然,如果聖帝來了,朱一顆表示不想說話,並且願意束手就擒。
瞞天過海,金門術法之一,能抹除所有存在痕跡,欺騙大道規則,做到來無痕,去無影。
冬冬聞聲一翻白眼,卻覺額頭處還在生疼,她忍不住懟了一句:
“道殿主都發現不了?你再耽擱下去,他直接降臨。”
朱一顆側眸望去,唇角生譏:
“天機術算個鳥,他老道一日不封機祖,一日破不了我老……李的術法!”
機祖……香姨嘴角一抽,趕忙道:“先上路吧。”
朱一顆點了點頭。
準備周全後,他是不敢耽擱,在此地逗留過久的。
他一手先將阿搖抄了過來,抗到肩上,手一摁下後,當即“嘶”了一口冷氣。
“乖乖,這真的是腰嗎,我怕給你摟斷了!”
小姑娘臉色當即就紅了,但抿著嘴在發抖,不敢說話。
朱一顆又探出手,卻在望向了香姨之後,遲疑了下,伸手抽手,再伸再退。
“呃、嗯、唔……”
“無妨。”香姨搖頭,她豈是斤斤計較之人。
“那,得罪了!”
朱一顆硬著頭皮,攥緊拳頭,將香姨攔腰摟來,也扛到肩上。
他隻覺大臂小臂隔著衣物傳來一陣溫潤觸感,雖然很是朦朧,但卻更讓人心猿意馬。
然那君子手、握緊拳,朱一顆甚至分出一縷靈念在時刻關注著,生怕一個不自覺就鬆開摸上了。
“這我得先聲明一下,我死都不敢碰你的,但這是你自己同意的,我也並沒亂摸。”
“嗯。”香姨沒有多言,被人扛到肩上,臉上總歸是掛不住的。
朱一顆深吸了一口氣後,看向了冬冬。
冬冬臉色一白,扛不住壓力,率先指著自己說話了,“我呢?”
“你也看到了……”朱一顆掂了掂左邊,不敢動右邊。
他一半身子都處於石化狀態,卻還嬉皮笑臉道:“我兩隻手,兩個肩膀,可都被占據了,沒法再帶人。”
“你!”冬冬氣極。
“我的術法得拘著人,才能帶走。”朱一顆眼珠子一轉,嘿嘿道,“倒是還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冬冬心頭隱有不妙預感。
朱一顆拱了拱雙腿,膝蓋夾了又夾,“你自己過來,我就能帶你走,但你肯定不願意。”
冬冬往這家夥襠下一瞧,險些氣炸了。
我是太虛!
這是**裸的羞辱!
“帶上冬冬姐吧……”
阿搖聲若蚊蠅,卻忍著顫抖在出聲。
沒有冬冬姐在朝靈街上帶她走,她早落在戰場之中,此刻不知落入誰手了。
“好啊,你陪我一晚,我就帶上她。”朱一顆轉頭看向左邊,戲謔說道。
這兩個女人,他其實一個都不想帶!
阿搖嬌軀一震後,閉上了眼睛,像是下定了什麼重大決定後,白得發紫的嘴唇一啟,“好……”
“落下她,老道很容易通過天機術追究到你。”香姨打斷道。
朱一顆仰頭吹了一個口哨,也沒多說什麼了。
他當然清楚此節,但要的就是香姨一個態度,知曉他是冒著生命危險來辦事的。
他朱一顆可以為了受爺賣命,因為他現在是天上第一樓尊貴的二把手。
至於什麼香姨、幽桂閣,什麼八尊諳、聖奴……浮雲!
這些狗屁,對此刻的自己而言,已經完全不重要!
南域人恩怨分明。
我朱一顆奉受爺命來救你們,我是自願的。
但你們命被我救了,這也是事實,可彆當成理所應當,甚至對我頤指氣使。
哪怕我說這人情不要,客套話你們最好也彆當真,還得記住此時此刻欠下的債。
“鬼門關,神稱神”的人情……
朱一顆說不想要,跟受爺說他是周天參一樣,都是假的。
“咻。”
大拇指一彈。
一個銅板飛了上空。
在落到阿搖背部上時,它便落到了地麵上。
與此同時,地麵上的冬冬隻覺眼前一花,她疊到了阿搖的背上。
“唔。”
阿搖悶哼一聲,弱不禁風的她仿佛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險些重傷。
“謝謝。”香姨及時出聲,她太清楚南域人,或者說這些同十字街角內裡一般的死徒們的江湖規矩了。
“不用客氣,我應該的。”朱一顆咧嘴一笑,牙齒險些突裂了蒙麵的黑布。
他腳一踩過雪地,銅板消失不見——這是不能落下的,給道殿主瞧見,會死人。
環顧一周,檢查三遍。
朱一顆很有耐心,將此前半天無聊時,從彆處山地偷來的石頭物歸原位。
他山之石,怎會飄零至此呢?
至於說內衣內褲那些,不好的自然早就還回去了,氣味也解決了。
“還有什麼嗎……”
再檢查三遍,朱一顆又抹除了“移形換影”、“瞞天過海”等術法留下的痕跡。
是的,瞞天過海可以抹除一切痕跡。
但哪怕源於術祖傳承,這一門術法的存在本身,就有痕跡。
天機術細心點,也許能觸摸到。
道穹蒼是一個粗心的人嗎?
不然!
朱一顆壓力很大的。
他毀屍滅跡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細心過,最後又問了下香姨:“你覺得還有什麼需要處理的嗎?”
“沒有了,你很……非常謹慎。”香姨斟酌完措辭,咽下了後半句話:不愧是徐小受的人。
再再檢查最後三遍,確定了沒有任何細節缺漏,朱一顆深吸一口氣。
“閉眼!”
肩上三人,同時閉眼。
“起飛~”
林山不驚鳥,人影逝無蹤。
以雪來完成偷天換日,天衣無縫。
而當微雪成漩後,很快也掩埋了朱一顆留下的最後痕跡——兩個腳印。
是的,這也在老朱的考慮範圍之中。
感謝【北域天才薑呐衣】對朱一顆的萬賞,老朱啊,有人賞你喔。
朱一顆:“嘿嘿,想要我偷你的內衣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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