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穹蒼鄙夷完後,又捏著下巴,盯著地麵,作沉思狀:
“不過也是,你得到天祖傳承時,天祖都走了不知多久,這麼瑣碎的小事,從的角度,怎麼可能自己提呢?”
“有空多去找八尊諳套套近乎吧,他跟月宮奴在一起過,他知道這些,你們可以聊聊的……”
眼皮一抬,道穹蒼恍然大悟:
“哦,看來你們自虛空島後聯係也不多,或者說之前的也不多?”
“這麼看,他並不是很喜歡搭理你啊,還是說你可以聯係上他,但要平等對話,也有點困難?”
“唔,這麼說的話,其實我之前對付你的時候,並不需要多作考慮八尊諳才是,畢竟你想讓他出手,也得付出大代價……”
“唉,想得太多,果然會讓人處處掣肘,我應該不定時‘冒險’一把才更好……”
道穹蒼拳頭一捶掌心,臉上浮現了懊惱之色。
周圍忽地安靜了。
話癆屬性一開的騷包老道,碎碎念念得所有人頭皮發麻,徐小受更是如此。
這家夥還真是時刻不停止分析!
自己隻不過問了一句術邪二象性,他分析著分析著,還能推到自己和八尊諳的關係上來?
你腦子怎麼長的……徐小受居然心生有朝一日定要抓住道穹蒼,將他切片研究的瘋狂想法。
壞了,我成反派了!
徐小受趕忙心思一正,扯回正題來:“神戰結果,又和締嬰聖株有什麼關係?”
還不清楚?
道穹蒼眉頭高高一揚,有些詫異地說道:
“顯而易見不是嗎?”
“聖神大陸叫聖神大陸,不叫魔神大陸,也不叫邪神大陸。”
“魔祖、術祖的結局,當然是失敗的。”
“五祖神戰,雖說不知具體發生在什麼時間點,但結局魔神一方肯定也失敗了――這正是我之前對聖神一方‘失敗’改口的原因。”
“既然魔祖、術祖最終失敗了,聖祖、天祖、斬神官也沒贏,那肯定是們在神戰階段時,沒能完全遏製住魔祖、術祖二者的目的。”
道穹蒼翻著雙手,一根又一根的手指彈出來:
“術祖最終成了邪神……”
“斬神官斧勾天境三角,植下祖樹……”
“締嬰聖株本繼藥祖之力,你卻說它主使用邪神之力……”
一停,將手指一一彈出,彈無可彈後。
道穹蒼抬眸,看了眼瞪大雙眼的徐小受,囁嚅了幾聲後,無奈道:
“十之七八,斬神官中計了!”
“邪神殘餘寄於締嬰聖株,趁留下傳承之時,暗自於神之遺跡圖謀恢複、發展、壯大……”
“怎麼用詞都行,總之就是那個意思,諸位,我應該不用再明說了吧?”
“有話直說到這個地步……我這個朋友,小受你就說,夠不夠意思吧?”
話,兜兜轉轉,繞到了這個地步。
所有人隻覺茅塞頓開,又細思極恐。
“你說得,很在理……”
徐小受心下所感到悚然的,卻不是斬神官中計了,而是道穹蒼。
自己隻提了一句締嬰聖株主使用邪神之力!
這騷包老道能繞到五祖神戰去,關聯上聖神大陸的曆史,最後回到締嬰聖株本身來,得出一個十之七八的答案……
這答案,自己得不到,真是因為對祖神關係一無所知所導致的嗎?
非也!
靜下心來想。
天祖和染茗交好,和魔祖交惡。
於虛空島上,徐小受早知此事,甚至是篤定式的知道這個事實:
契約虛空將軍紅的時候,他代入過阿紅,聽到了在阿紅被一團魔氣,也就是魔神親手斬殺時,說過這樣一句話:
“染茗,抱歉,吾隻能先走一步了……”
天祖、魔神、斬神官,三者之間的關係,躍然而出。
至於說聖神、魔神交惡,天下共知。
餘下的術祖邪化,變成邪神,在南域留下詛咒,令其成為“罪土”等傳說。
徐小受也早在接觸了“血世珠”之秘後得知,他甚至還知曉“七樹大帝―血樹―血世珠―邪神”之間的一連串關係。
道穹蒼所得出的結論,需要用到的前提,除卻那個締嬰聖株還繼承了藥祖之力自己所不知曉外,其他的通通知曉。
而偏偏,他得到的結論,同藥祖之力毫無關係!
這也就是說……
“隻要我肯去想、去關聯,這個答案,其實我也能得到!”
這結論一出,更讓人感到絕望。
因為包括徐小受自己,包括他此時轉頭去看的桑老、水鬼二人,三者麵上,各皆有著無力。
他們通通沒有得出此論!
讓人更更絕望的是……
在神之遺跡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他們冥思苦想而無從所得,即便有人提點可能也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繞,才能有所得。
然,人家道穹蒼三言兩語閒聊間,輕易就掏出來了這般答案。
“呼……”
徐小受掌心從黑發穿過,擼過頭皮,長長舒出了一口氣。
什麼“因為他出身聖帝世家,了解的祖神秘辛更多,眼界更高,所以更容易得到答案”,不過隻是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罷了!
他,真有點東西的!
徐小受並非不敢承認自己平白無故遭受了一次智商暴擊,但很快釋然了――十尊座隻一個菜,如果香姨沒真愛。
緩緩平複下心緒後,他盯著對麵騷包老道,搖頭唏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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