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撲!
金色願力如同岩漿,由下往上淌過天梯時,發出了燼照白炎燃燒時會發出的怪異響聲。
其所過之處,道則揉碎,天梯熔解。
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那高不知延至何地的天梯,在眾目睽睽之下……
“斷了?!”
天梯轟然斷塌。
其存在形式,物力皆有。
物塊的天梯墜落,在落至半空時被願力熔除。
天梯上蘊含的力量在爆開時尚未濺開,也被願力包裹、皈化,化作縷縷春風吹拂大地。
“天梯真斷了!”
風中醉可沒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哪怕隻是個後生晚輩,哪怕對天梯之上的了解並不是很多。
遵照基本概念,他亦清楚知曉,當下發生的這一切該是意味著什麼:
“天梯,據傳是聖神大陸通往‘上界‘、‘神界‘、‘天境‘之類的惟一通道。”
“實際上之前我也不懂,但現在大家也該清楚了吧,它就是通往五大聖帝秘境的唯一通道!”
“無袖前輩熔斷天梯,不正是切斷了聖帝蒞臨的路?”
“他還要掌管聖神大陸一年,他要成為世界之主,十祖都沒法忤逆?”
風中醉說完,都有些無法理解自己的理解。
就算是把聖奴無袖換成十尊座有怨佛陀,也做不到說,“十祖不可逆也”吧!
“蒼生大帝呢?”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
方才這一切的發生,必然無法躲過愛蒼生的大道之眼。
可至此,天梯都給熔斷了,愛蒼生不發箭?
是因為害怕受爺發難嗎?
傳道鏡畫麵適時一變,去到了南域愛蒼生那邊,但不見愛蒼生,隻有一個黃色頭巾。
仲元子不苟言笑,顯得很是高冷。
但他內心也很擔心局勢,當下隻能一手扶額,狀似無奈的隨口解釋道:
“是這樣的,他可能不想解釋,但本使有必要替他給大家解釋一句。”
“古戰神台,已經開啟了。”
這話說得短促,可是言簡意賅。
所有人立馬回想起來了,方才蒼生大帝一箭射爆仲元子腦袋後……
仲元子,毫發無損!
風中醉恍然大悟,驚聲道:
“也就是說,在古戰神台開啟期間,不論五域發生了如何動蕩,都跟與戰雙方,毫無關係?”
這太恐怖了。
這簡直細思極恐。
五域聰明人不少,就算風中醉沒有明說,大家一下子也聯想到了什麼。
要麼,聖奴利用受爺來無影去無蹤這點特性給到的壓力,迫使蒼生大帝不得不使用古戰神台――受爺知道這事嗎?
要麼,蒼生大帝早早就決定了,不管聖奴如何作為,接下他要打的人從始至終隻有受爺一個――蒼生大帝默許了?
不論過程,單論結果。
愛蒼生現在管不了聖奴無袖,管不了有怨佛陀,更管不了天梯被熔斷之事!
而連他都管不了。
這偌大聖神殿堂,還有誰能阻止得了當下聖奴正在進行之事?
“元素神使!”
十人議事團死的死,離的離,叛的叛。
到最後思來想去,居然隻剩下仲元子這一根獨苗。
但很明顯,仲元子也清楚自己為什麼可以成為這根獨苗。
他避開了一切正麵戰場!
魚老摸魚王者?
不,他後麵摸得太明顯了。
這不,直接給人整到天梯之上去乾聖帝之戰了,一個月杳無音訊,興許魚頭都給斬下來了。
所以說最極致的摸魚,過猶不及,唯中庸之道可詮釋也!
“本使知曉大家在想什麼。”
黃色棱形紋頭巾依舊占據了小半個傳道鏡,它裹住了仲元子蓬蓬的爆炸頭,顯然裹不住他的小腦:
“但本使力量有限。”
“十人議事團,而今也隻剩下本使一個。”
“倘若本使赴前線戰場,能發揮多少作用姑且不說,後方也得有人吧?”
仲元子其實不善言辭。
他此刻所說,真是他心中所想:
“殉身固然偉大,但屆時戰後留下的一片狼藉,也需要有人收拾吧?”
“本使的角色,是這個。”
“至於天梯?”
他搖搖頭,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