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哥,離劍成隻差最後一步……血祭!”
黑虹貫日,曹二柱止住了澎湃情緒,在半空奮力吼叫著。
藏苦!
徐小受當然知道來的是藏苦。
他還知道,曹二柱其實比自己要早完成幾日。
而以封印之石壓著藏苦劍靈至此刻,等的便是交劍時這一波血祭。
隻是……
“用什麼血祭?”
徐小受對築器倒不至於一竅不通。
但略知一二,顯然不至於讓他在此刻對二柱的話,有一個最好的判斷。
身血、靈血?
還是其他指定部位的指尖血、掌心血?
血有很多種,血祭當然也分很多種,孰好孰壞,徐小受分不清。
對此,曹二柱卻是微微搖頭:
“劍,會告訴你。”
嚶――
劍,來了!
那逆天掠去,劃破長空,畫出黑虹的藏苦,在天外馳騁了一陣,撒完了歡後,仿才記起了要事。
劍柄一旋。
劍尖一逆。
藏苦捎著烈烈火光,從天穹之下急速掠來。
“轟轟轟……”
虛空響徹陣陣爆鳴。
那極速刺紮而來的,仿佛不是劍,而是一顆超大的隕石。
“等等,這一幕,怎麼有點熟悉?”
徐小受一刹恍惚了,仿是看到了當時在靈宮,初次悟出“逆劍式”時的場景。
彼時他正戰朝青藤,藏苦固有靈性,靈性不高,終末時靈光一閃,他將劍器遠擲,藏苦通靈,和持劍人心意相通,明了想法。
在徐小受受控之時,藏苦一劍天外飛仙,逆劍而來,將朝青藤紮了個透心涼。
那是第一次劍器通靈,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藏苦有著真正的自我意識。
後續,入夜修行時,徐小受才悟得。
似不是逆劍式修成了,而是藏苦的特性,是噬主――那一劍好似也不紮朝青藤,而是奔著自己而來!
“噬主?”
昔日之因,今日之果!
徐小受萬萬不曾想到,這破劍功成之時,居然對噬主這一癡心妄想,仍舊賊心不死。
“逆子!”
“逆劍!”
“爾敢?”
虛空抓劍,藏苦根本不聽使喚。
徐小受勃然而叱,可藏苦不依不饒,就是對著自己胸口紮來。
它太快了!
它快到超越音速、洞破時空。
前一瞬還遠在天邊,突然一眨眼,就毗鄰於胸前。
即便如此,徐小受反應速度也不是靈宮時期了,他固然是大吃了一驚,想避依舊還是能避開。
可是……
“血祭?”
在藏苦嚶嘯而來的那一瞬。
至此時,徐小受才讀懂了它一貫的噬主尿性,到底想要得到的,是什麼。
“以我心血,血祭藏苦?”
……
“嚶――”
厲聲嘯響。
傳道鏡畫麵一震。
五域世人可見,受爺忽然從戒備態,轉成了擁抱態。
可那藏苦是真不當人啊!
它愣是連片刻猶豫都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硬生生刺中了受爺胸口……
“心臟!”
風中醉咆哮著,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藏苦,紮進了受爺的心臟,用力之巨,甚至頂得受爺往後踉了跌去了足足半步。
――半聖裴元,至死沒讓受爺後撤半步!
“這是什麼情況?”
“血祭,是這麼個血祭法麼?”
“它不是以指尖血,灑於劍身,呼喚靈性,締結契約麼?”
“這個血祭,未免也、也、也太……”
太原始!
太殘暴!
太費持劍人了吧!
風中醉一時都為之語塞。
古劍修本就脆弱,隻有受爺是那個例外。
但凡每位都這麼血祭的話,本就人口凋敝的古劍修,那該更是雪上加霜。
可他們倆的血祭之法……
“好像,有奇效?”
傳道鏡畫麵放大,藏苦一品,居然能刺破受爺肉身,這是最嚇人的。
末了,此劍居然不受受爺一身力量多少影響,在刺破心臟後,透出後背的劍尖,還在興奮的狂扭。
它像一頭垂涎了羔羊美味多年,終於得逞了的老狼,一邊飲血,一邊
嗷嗷亂叫。
“汩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