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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被緊那羅用毀滅音波擊中的一瞬間,薛燕就感覺到:
不疼!
一點都不疼!
跟當年她為了同伴們封魂入劍、變成魔劍劍魂的時候一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且無懼任何疼痛!
當魔劍劍身被鳴鴻刀從內部破壞後,薛燕從司徒雲夢那裡獲得了全新的身體,能吃到愛吃的東西、抱到喜歡的人了,可她卻幾乎沒有流過血,哪怕是給大家做菜時不小心切到了手,也沒有流血。
她以為是對手太弱了才會如此;
她以為是擁有五彩之心體質才會如此。
直至今日被緊那羅全力一擊擊中後,連她身後整座山都被震成碎末了,她卻一點都不疼,她才明白:
她的身軀強如魔劍、無法破壞!
那她為何要在被緊那羅擊中後發出尖叫呢?
畢竟被範圍大得恐怖的十丈粗的音波擊中,換做誰能不慌張?
恐怕隻有冷靜的韓夜和倔強的司徒雲夢才不慌吧?
薛燕內心很慌,但馬上便知潛在能力之深淺!
她衣衫破了是真、流淚也是真,但身軀慢慢死去卻是假的。
當薛燕被打入大山的亂石碎岩當中時,她靈眸一轉,立馬就想到要如何戲耍緊那羅。
她拿出一個香囊,將一顆雷火彈注入五彩神力後塞進了去;
她從身上摸出一顆龜息丹,複製出一顆後將複製的丹藥吞入腹中。
龜息丹具有逐漸令人進入假死狀態的藥效,但薛燕靈力高深且百毒不侵,她隨時可以解開此丹之藥性。
隻是薛燕這一番動作,可把緊那羅騙得慘兮兮,挨了薛燕一顆轟天雷雖不至於重傷,但緊那羅用梵天音律維持著的所有懸空土石都嘩啦啦落回了地麵,如同下起一場方圓百裡、遮天蔽月的岩石土灰之雨!
薛燕往一支梅花鏢中注入水寒功之仙力,令其放大數倍並不斷回旋於自己頭頂上方,借著回旋飛鏢的浮空之力與銀絲線的牽引之力,薛燕便能安然懸於空中不墜。
巨大的梅花鏢不但是擋住了落下的岩石,也帶動起陣陣旋風將土灰儘數吹到了薛燕的三丈之外。
這時,韓玉才禦劍飛了過來,看了看一塵不染、遊刃有餘的薛燕,再看了看渾身焦黑、頭發分叉的緊那羅,她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你——這——個——混——蛋——!!”
緊那羅盛怒難消,盯著薛燕的雙目冒出了兩團紫色火焰,她握緊雙拳,一聲大喝,一陣浩大的聲波就從體內迸發而出,波及到四麵八方。
不但是震散了自身體表的黑灰、震碎了薛燕的梅花鏢和銀絲線,更將方圓百裡內的岩石土灰都震成齏粉!
“啊呀!”
薛燕驚呼著,被緊那羅的震天音波從空中震了下去,隻好隨機應變地射出飛鏢帶自己飛出,以避開緊那羅之鋒芒。
流鶯自成為暗天教緊那羅之後,還從沒被人這樣耍過、騙過,此時此刻她早已喪失理智,隻想將眼前這個司徒燕撕成碎片!
她以超越聲音的速度朝著薛燕逃離的方向追去,薛燕還來不及射出第二支梅花鏢加速,她就將其追上。
“納命來!”
緊那羅震怒不已,左手按簫,右手朝著薛燕又擊出一道十餘丈的巨大聲波,隻聽得嗡嗡聲響起,聲波眨眼就轟到薛燕眼前,令薛燕隻能雙手架擋。
“啊呀!!!”
薛燕裝蒜又驚叫了起來,被聲波推飛出去數裡遠,最終撞穿了一座山峰的山頂並撞在了山峰後的荒原山嶺上。
隨著砰地一響,大地震顫,群山駭然,刹那間,滿天已都是被音波震碎的碎石飛岩!
有了上次受騙上當的經曆,緊那羅是無論如何不再相信這個司徒燕的鬼話了,她心裡想的是,這些都是司徒燕自找的,就算司徒燕會被打死,那休要怪彆人!
念及於此,緊那羅朝著薛燕被打飛的位置追飛而出,又吹起了玉簫,這次簫聲隻令三十裡範圍內的物事都飄飛起來,但飄飛的速度無疑是增加了,致使薛燕很快就從一堆亂石中浮了出來。
緊那羅一旦發現薛燕的身影就加速衝過去,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大喊道:“震成碎末吧!”
薛燕在緊那羅施術的一瞬間就讀出這招喚作“聲聲碎”,儘管名字叫得有點文藝,但卻是尤為厲害的招數。
與飯碗被同頻的音波震碎一般,施術者隻需抓住對手在其內部注入極高靈力的聲波,那麼無論多堅固的人或物事均能為之震碎!
“聲聲碎”有些類似於魔劍技當中的“風雷震鳴”,但威力卻大了數百倍。
薛燕被緊那羅掐著脖子,隻覺渾身劇烈抖動、晃蕩不止,她忍不住喊道:“嘻嘻!哈哈哈!彆晃啦!好癢啊~~~!!”
好癢?
緊那羅有些錯愕,她滿以為這招就算不把薛燕的身軀震碎,起碼也令她大受內傷,沒想到薛燕連她號令最強攻擊的一式也隻覺是在撓癢癢!
該用什麼辦法才能打敗這家夥?!
緊那羅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吹動玉簫令司徒燕陷入休眠,如果司徒玉還在這附近,也可一並催眠,而後緊那羅再返回長樂苑協助乾闥婆拿下司徒雲夢等人。
於是,緊那羅這才鬆開薛燕,雙手按簫奏起了《極樂我聞曲》。
《極樂我聞曲》乃音律之神緊那羅效仿西方極樂世界而演奏的曲目,遠離煩惱、遠離痛苦,中了這曲子的人,任憑他是大羅神仙也會昏昏入睡、七日不醒。
緊那羅竭力演奏曲子,總算看到射出梅花鏢令自己懸浮於空中的薛燕打起了嗬欠,然後就聽薛燕道:
“你招數使完了嗎?好沒趣啊!嗬——!”
什麼?!
緊那羅又驚訝得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她不知道的是,薛燕的七竅玲瓏心自從被天外神軀永久激活後,早就徹底變得玲瓏剔透、心智清明了,要不然薛燕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眾人的軍師呢?
薛燕外在無法破壞、內在亦不會受人影響,對緊那羅而言簡直就是她的克星!
這時,韓玉才禦劍從遠處趕來。
就在緊那羅使出震天音波時,韓玉已迅速在周身五丈之內布下了一層混天符圈,混天符圈是根據瑤光的混天壁改良而成,借由強大神力輔以七星道符為施術者擋住來自外界的所有傷害,所以韓玉至今安然無恙。
眼看二女像個沒事人一樣懸在半空、而自己卻已累得氣喘籲籲,緊那羅感覺自己可能要輸了。
她下意識握了握手裡的那隻玉簫,這一摸可不得了,玉簫……
沒了!!
再仔細看,玉簫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司徒燕的手中!!!
那個“司徒燕”握著玉簫朝著這邊揮了一揮,笑道:“這支簫是個好寶貝,有啥名頭?”
緊那羅沉默不語,她不願意向敵人再透露任何信息。
薛燕見她不開口說話,樂道:“我說鴇媽羅啊,不管你說不說,這玉簫可都在姑奶奶手裡了,你要是不說,姑奶奶就隨便取個名咯?”
“就叫……流鶯迷戀之簫?”
“流鶯醉吹簫?”
“絕非淫娃蕩婦吹的簫?”
薛燕還在瞎起名字,緊那羅嬌怒道:“夠了——!!”
阻止了薛燕繼續取名,緊那羅沒好氣地回應說:“碧海潮生簫。”
薛燕就喜歡逗絕世美女,當年在裡蜀山逗司徒雲夢就特彆來勁,儘管緊那羅是敵對,但此時此刻,薛燕仍然忍不住想要逗她。
薛燕一手握著玉簫,一手叉腰哈哈笑道:“我說鴇媽羅,你那麼生氣乾嘛?本女俠是看你玉簫有趣,借來玩玩,怎地如此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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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那羅伸出手衝薛燕道:“還給我!你這個小偷!!”
薛燕不以為然地道:“我本來就是小偷啊,沒人跟你說過嗎?”見緊那羅怒氣衝衝,薛燕便將玉簫拋給了緊那羅,喊了一聲:
“還你咯!”
緊那羅趕緊接過玉簫,剛一到手就發現:
碧海潮生簫漸漸被薛燕放大到了十倍!
與其說是碧海潮生簫,不如說是碧海潮生棒了!
最要命的是,緊那羅已經沒法用手去按簫孔了,簫孔也被放大了十倍,致使緊那羅把手全部伸進去都堵不住任何一個簫孔!!
至於吹奏樂曲,那就更加辦不到了。
“豈有此理!!”緊那羅睜大了水杏璃目看向薛燕道:“你把它變小再還給我啊!”
薛燕聳了聳肩道:“你生什麼氣啊?本姑娘向來是借一還十,你借我玉簫一看,我還你個十倍大小的玉簫,有什麼不對嗎?”
緊那羅正欲還幾句嘴,她突然發現腳上的翠玉腳環也不見了,再摸了摸身上,又發現臂釧和手鐲各少了一隻!
不用說,肯定又是被司徒燕這個女飛賊給順走了!
薛燕見緊那羅那雙琉璃美眸裡寫滿了驚訝和慌張,她才哈哈大笑,像變戲法似地從手裡拿出緊那羅的臂釧、手鐲和腳環,樂悠悠地道:“終於發現啦?你剛才抓住我撓癢癢的時候,我順手拿走了些,怎樣?要姑奶奶也還你嗎?”
緊那羅憤懣於胸、呼呼喘氣,對這個司徒燕可算恨得牙癢癢,但她雙手捧著那根巨大的玉簫,既不能求司徒燕把首飾還給自己、又不能抱著玉簫去和司徒燕搶,隻能罵道:
“流氓!無恥!!”
緊那羅這麼一罵,彆說薛燕,就連遠處觀戰的韓玉都忍不住捂著肚子笑,覺得燕兒姐實在是太有趣了,又“壞”又有趣!
薛燕笑了一會兒,恬不知“恥”地道:“誒!你說對了啊!姑奶奶不但是個小偷,還是個流氓!也就是拿你幾個首飾,瞧你那生氣的樣兒!我沒扒你的裙子抹胸、偷你的褻褲,算夠照顧你了哈!”
薛燕見緊那羅一臉驚恐的模樣,把臂釧、手鐲和腳環都放到麵前嗅了嗅,點頭道:“還彆說,香香的,挺好聞。”
“還你咯!”
薛燕說著,把臂釧、手鐲和腳環朝著緊那羅一扔。
緊那羅知道她沒安好心,果不其然,薛燕這一扔,臂釧、手鐲和腳環的數量一下子就增加到了數十個,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薛燕看緊那羅一隻手將“玉質大棍子”扛在肩頭,一隻手慌慌張張去接漫天花雨般的首飾,忍俊不禁地道:
“我說鴇媽羅!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可是本姑娘對你的回報啊,還不趕緊都接住?”
緊那羅無法將薛燕變大變多的東西變回原樣,這著實令她傷透了腦筋,而就在她專心接首飾的當口,遠方飛來了一支靈氣之箭,直射緊那羅眉心!
薛燕一個激靈,從側麵射出一根五彩光芒閃耀的繡花針,在距離緊那羅二十丈之遠的地方將那支靈氣箭射爆。
“嘭——!”
靈氣箭被繡花針攔截穿破後,迸發出一股九天神靈之息,蕩向方圓百丈。
薛燕則握緊拳頭怒道:“這個呆子小神仙!姑奶奶玩得正開心,冷不丁射人家一箭乾嘛?”
薛燕指著衝不遠處的韓玉說:“誒!呆瓜妹!快去找你相公,叫他彆礙事!這玩得正高興呢!誰讓他放暗箭?!”
薛燕和韓玉都知道,能在大家都看不見的位置射箭且射得這麼準的人,放眼六界就隻有星辰了,畢竟星辰能目視千裡,而靈氣箭無視風力與重力,星辰的箭射個千兒八百裡也不成任何問題。
所以薛燕一提出讓韓玉去找星辰,韓玉立馬就飛了出去,她大概知道星辰會在哪裡,急匆匆趕過去訓夫去了。
薛燕這才看向緊那羅,問道:“喂,我知道你很生氣啦……但我就想不明白,姑奶奶都這麼戲弄你了,你咋還不使出全力來?就這麼甘心被姑奶奶玩弄啊?”
使出全力?
緊那羅聞言又是一頭霧水:
自己不是已經使出全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