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
列職千萬人之上。
有撻百料之杖,有斬鄙吝之劍。
思衣有羅錦千箱,思食有珍饈百味。
出則壯士持鞭,入則佳人捧觴。
上人貴,下人擁。
今日的胡庸,便已至此。
然有了千田想萬田。
做了皇帝想成仙。
人永遠沒有滿足之時。
雖身居相位,胡庸自想掌握住更大的權勢。
而非如昔日的汪大海一樣,如同慶皇的工具人。
如今朝堂之策。
胡庸已可獨斷。
順者昌,逆者亡。
這個亡。
是真的亡。
論狠。
已無人能狠過今日的胡庸。
而掌握權勢,無非幾點。
一為地位。
胡庸已然足夠。
二為錢糧。
有了錢糧,才好驅使眾人所用,而倭國之利,便是相位最大的錢糧來源之一。
三。
則是兵擁。
有了士兵擁簇。
這位置才能穩如泰山。
這三點。
胡庸早已明白。
地位如今早已穩固,他胡相一言出,無人敢說個不字。
慶皇命令下達後,也比往昔更加順暢。
因為不聽話的。
早就沒了。
這也讓慶皇覺得胡庸能乾,越發的器重。
地位穩固後。
便想謀取李山長為主的海外之利。
李山長既已卸任相位,那海外之利,不當一直為李家所有!
當初李山長卸任時,舉薦汪大海為相時。
這梁子便已與李山長結下了。
利用遼王,謀取倭國之利,這本是胡庸自得的妙棋。
隻是……
遼王這個棋子,強大的有點令人發慌。
“遼王事關今後大事,不得妄動。”
胡庸敲著桌子,最後徹底發狠。
“你去到陛下麵前,彈劾李相驕橫愚憨,私取倭人之利,私通倭寇。”
陳寧聽此,頓時張大了嘴巴。
“胡相,此事若被陛下知曉,倭人那條利便徹底斷了。”
“斷了就斷了!”
“李山長在相位那麼多錢,利益何止倭人這一條!”
“在這個時候,就是要猛踹幾腳,讓李山長在相位時,私謀的所有利益,全都吐出來。”
胡庸目光透露著凝重。
陳寧張了張嘴,最終躬身下去。
“是,回去後這就擬寫奏疏,彈劾李相。”
“去吧,做好此事後,你必得陛下器重,到時未必不能再升一升,官居一品。”
陳寧頓時激動的老臉發紅。
“都是胡相的栽培。”
“去吧。”
“屬下告辭。”
陳寧緩緩而去。
雖說損了倭地之利。
但若能官居一品,那豈不是有千條萬條的財路等著選?
還至於在意倭人的那點利?
陳寧離去之後。
胡庸身邊還有一位年輕的官員,四十歲左右,正是年富力強之時。
四十歲,閱曆足夠了,能力也比較成熟,而且不是太老,正是最好做事的年紀。
塗節作為追隨胡庸多年的屬下,如今更是隨之而上,官至中丞。
能以四十歲的年紀,坐到這麼高的位置上。
除了從龍老臣之外,塗節已算是奇跡。
而身為胡庸心腹。
塗節更是肩負胡庸的重任。
“黑弓會多次行動,均無功。”
“不用你說本相也知道,太子好好的去了秦地,要去見秦王。”
“太子護衛過於嚴密,黑弓會怕是難以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