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帆理所應當地摸摸鼻子。
“東家,你說還要繼續釀酒,也是要給山匪的?”劉嬸子有些激動地問道。
“嗯,燈籠果現在一茬接一茬,不釀酒也是浪費,蛇血除了泡腳也沒啥用處,用來勾兌最合適不過了。”
“好!”劉嬸子忽然表現出極大的乾勁,將胸脯拍得直響,“東家你放心,七日之後,十壇燈籠酒就能釀好!”
該死的山匪們,老娘這幾日不吃不睡的也要釀酒,就不信毒不死你們!
帶著這樣的信念,劉嬸子此時乾勁十足。
陳長帆看劉嬸子這副模樣,知道這燈籠酒的釀造算是沒問題了。
他又命人將鐵匠鋪裡的殘次品收集起來,將明顯的瑕疵進行掩蓋,明日都拿到坊市上去賣。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沈翠雲拿著一遝厚厚的名冊來找陳長帆。
“二郎,這是今日新增人員的名單,其中有些才乾的,我都特意標注了出來,你看看要如何安排。”
“辛苦娘子了。”
陳長帆心疼地摸了摸自家娘子的臉頰,旋即把注意力放在名冊上。
“唐紹,懂機括,心思活泛,善治水。我正缺這樣的人才。”
“沈萬五,精於術數,口才上佳。這名字一聽就很有錢,看來是塊經商的材料。”
“福有才?這不是食味齋的福掌櫃嗎?怎麼也投靠過來了?”
陳長帆很快便鎖定了其中幾人,並傳令將這幾人喊了過來。
剛一見麵,一個灰頭土臉的中年男人,便衝著陳長帆躬身行禮,聲音有些顫抖著說道:“陳……陳大人!您可還記得草民?”
陳長帆看那中年男人,兩撇標誌性的八字胡,配合著一臉的精明市儈,的確就是食味齋的福掌櫃,隻是福掌櫃的體型比以前要削瘦了許多,神色也是一臉倦怠。
“福掌櫃,我自然記得,隻是……你為何如此啊?”
聽到陳長帆的詢問,福掌櫃忍不住眼眶一酸,差一點就當場落下淚來,陳長帆示意劉嬸子給幾人看茶、
福掌櫃喝了口熱茶之後,情緒才稍稍緩和,他目光看向陳長帆,隻覺得時移世易,人生變化無常。
一個月以前,他還是八麵玲瓏的食味齋掌櫃,那時的陳長帆不過是個小魚郎。
可現如今,對方已經是名鎮一方的除賊校尉,而他已經淪落的無家可歸了。
“陳大人應該知道,我所經營的食味齋,乃是一處家族產業,我福家雖然傳承不久,可在清河郡也是有頭有臉的望族。可就在前幾天,清河郡一夜之間……一夜換了主人,我福家滿門被害,家族產業也被掃蕩一空。”
“雖然我那食味齋在家族產業裡算不得什麼,可卻是我安身立命之本,昨日便有人從清河郡拿著店契趕來,將我掃地出門。”
“我一生孤苦,沒了食味齋便沒了根基,我便想到了小風山還有陳大人您在,便前來投奔。”
福掌櫃說著說著,又是兩行眼淚流下,顯然又是想到了傷心事。
這一夜之間一無所有,換作旁人早就被擊垮了,福掌櫃能挺到現在,顯然是心誌堅定之人。
“福掌櫃願意入我山莊,我自然歡迎,可福掌櫃日後可有打算,是否想奪回食味齋?乃至將清河郡丟失的祖產一並討回?”
陳長帆抬眸看向福掌櫃,目光仿佛可以看穿對方的心思一般。
福掌櫃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道,“如果可以,我自然是要奪回家業的。”
“有誌氣!複仇的事以後再說,以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染指清河郡,你現在既然投靠於我,自然要全心全意為我操持,這點希望你能明白。”
在沒有搞清楚幕後黑手的背景之前,陳長帆沒有滿口答應下來,而是先與福掌櫃說明利害關係,這樣的人才他自然希望留下,可也不希望對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
“陳大人肯收留我,已經是大恩了,我自然竭儘全力,襄助陳大人建功立業。”
福掌櫃表明態度,一字一句說得誠懇,陳長帆這才滿意點頭。
他看向另外兩人,剛才他與福掌櫃交談,這兩人都在一旁安靜聽著,涵養還算不錯。
陳長帆取來複合弓,看向其中一名精瘦青年,那青年看上去麵黃肌瘦,可一雙眼睛卻分外靈動。
“唐紹,聽說你擅長機括,可否仿製一把我這複合弓?”
唐紹接過複合弓,起先隻是不在意地查看了一眼,可是看著看著,他臉色逐漸嚴肅了下來,端詳許久,才悠悠歎道:“好精妙的思路!這弓我可以仿製,但捫心自問,這樣的……複合弓,我設計不出來。”
“能仿製便是好樣的,另外你可會製造水車?”
小風山水力資源充沛,如若能利用起來,不論是運煤,還是煉鐵,都可以大大提高生產效率。
可他無暇顧及這些,便想著找一個機靈的人主持此事。
“水車我會做,陳大人可是想要利用水車作為動力,提升山莊的生產速度?”唐紹試探著問道。
“正是!你回去設計一套草圖給我,相關的細節你可以找胡瓦匠詢問。”
“是!大人!”
陳長帆轉頭,看向最後一名中年男子,“沈萬五,聽說你精於術數,不妨讓我考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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