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婉如不,三井幸子搬進了居竹商行?”川島芳子皺眉,她正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
汪曉妮略一頜首:“川島課長,千真萬確。”
“柴課長那裡你也要加快速度,畢竟時間不等人。”川島芳子撫了撫土肥原賢二從東北發來的急電。
急電的內容是雙加密的。
雖是寥寥幾字,卻重若千斤:務必在今秋推動計劃進行。
這計劃須得向熟悉本國風土人情的中國人協助才能完成。
這也是田中隆吉為什麼一定要換出柴靖。
柴靖的背景,已經由哈爾濱的日本特務機關調查清楚。
就是像他這樣在幾方勢力中反複搖擺的中國人,才對這項計劃的實施起決定性的作用。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柴靖夠狠
此時的柴靖正被顧清風踢得東倒西歪,卻沒有還手。
他咧開腫脹的嘴,裡麵雪白的牙齒夾雜著鮮血,顯得十分詭異猙獰
“顧軍門,再踢,人就沒了”蔡站長知道徐處長不好開口,不得不自己去頂這個“雷”。
顧清風指了指受傷的柴靖,退出了地牢:“你再敢打囡囡的主意,我會讓你知道後果的!”
蔡家明被徐處長又掐了一下胳膊,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天色也不早了”
“蔡站長,剛剛他是不小心自己跌倒的。明白嗎?”徐處長討好似的開口訓斥著屬下。
地牢裡麵的柴靖一聽這話,不由出言相譏:“徐處長真是棵常青樹,永遠風頭足。”
“柴靖!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蔡站長見徐處長臉色難看,隻得出言製止。
顧清風懶理他們相互攀咬,轉身就往外走。
法租界。
居竹商行。
趙婉如幾人正在後院整理著自己住的屋子。
“婉幸子姐,這榻榻米我委實不習慣。”小丫作為她的隨從,自然安排在主屋的側室裡。
榻榻米上,都是趙婉如在和服店裡量身定製的和服和洋裙。
她蹙著眉頭盯著這一床的衣服:“還有這衣裳,太奢侈了,蘇區老百姓都吃不飽,穿不暖的”
直到趙婉如盯著她,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連輕拍了幾下嘴巴:“幸子姐,是小野百合無禮了。”
兩人正打打鬨鬨收拾著,北崗在門邊輕咳了幾下:“幸子小姐且顧桑在外麵求見。”
北崗是這裡的總管事,自然唯三井幸子是從。
“叫他在外麵等著。”趙婉如還在為小站台的事情生他的氣。
小丫也不好勸,隻是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埋頭整理著衣物
北崗眼角的皺紋深了深,他知道三井幸子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便沒再說什麼,悄悄退了下去
直到不見了北崗的人影,趙婉如才放下正在整理的筆架:“百合,我去去就回。”
“放心,這裡我會收拾得妥妥的。”小丫又拍了拍榻榻米:“硬梆梆的,比木板床還不如。”
直到趙婉如盯了她一眼,她才吐了吐舌頭住了嘴
都十八了,還是小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