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清晨。
陽光已經斜斜地從雲層裡漏了出來,灑向四麵八方。
杭州灣郊外。
一個加強連的國軍保安團的士兵,共一百多號人在那裡安營紮寨。
那片軍綠色帳篷建在樹木裡的空地裡,如果路過人的遠遠乍看,那軍用帳篷與樹林裡的那抺綠渾然一體,像是隱了身一樣,是察覺不到什麼端倪的
林間小道上,吉野騎著單車,自然也沒看到密林深處還有這麼一支隊伍的存在。
他著急趕到鎮上,向田中隆吉彙報。
一輛馬車在他身後不急不徐地跟著。
車夫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任單車擋在前頭。
馬車裡的一男一女正是顧清風和趙婉如。
“你說吉野這是去乾什麼?”趙婉如撩開車簾瞧了瞧又放下來。
“問一問不就知道了?”顧清風示意車夫追上前麵那輛單車。
車夫不是彆人,正是吳副官。
為了替雙親報仇,他這是自動請纓,跟著顧清風、趙婉如兩人一起行動。
很快馬車就追平了吉野。
“吉野君,你這是要到哪裡去?”趙婉如挑開車簾問道。
可吉野在看到趙婉如那一瞬間,一下子驚得單車籠頭都扶不穩,幾晃幾晃就連人帶單車倒在了路邊的草叢裡
顧清風幾人麵麵相覷。
吉野幾聲“唉喲”,顧清風不得不疾步上前,幫他挪開單車。
沒了單車壓著身體,吉野撐著地麵爬起來。
不過臉上、身上都沾滿了泥土,甭提多狼狽了
“你怎麼了?”趙婉如見他看自己像見了鬼一樣,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沒問題呀?他這是?
難道他去了篷萊村,也染上了那裡的瘋病?
趙婉如也不由後退幾步。
可下一秒,吉野便激動得指著她:“你你不是在篷萊村?怎麼?頭發還長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
難道吉野見到了真正的三井幸子?
趙婉如頓時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吉野不能留!
她剛準備掏槍,卻被顧清風按住:“得留活口。”
吉野就是再笨,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你們你們”
兩個‘你們’出口,他後頸窩就挨了一記手刀,一下子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等到他悠悠轉醒之際,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倒吊在密林深處一棵歪脖子大榕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