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很快又被提到了刑訊室。
“嘩啦,嘩啦。”一桶水潑灑在地磚上麵,濺起暗紅色的液體。
就在周揚的眼皮子底下,奄奄一息的囚犯被日特拖了出去,一路上兩道血痕拖得老長,直至出了刑訊室門口拐角處,才隨著幾人的消失而看不到。
柴靖撥弄著已經燒紅的三角鉻鐵,麵對著那躥出的紅火苗,似乎看得出神,沒有半點要審案的意思。
“說吧,膠卷底片藏哪裡了?”倒是顧清風先開口。
被綁在刑架上的周揚,原本低著頭,這會兒仰看著麵前的人,鏡片的眸子似利刃般,直透人心:“果然,當了漢奸,氣質都不一樣。”
“交出底片,一切好商量。”顧清風麵不改色
背對著兩人的柴靖依舊漫不經心翻撥著炭火,一言不發,隻是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聲。
而周揚卻又嘲笑道:“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去死!”周揚一字一頓,麵帶微笑,鏡片後的眼眸在昏暗燈光下,熠熠生輝。
顧清風伸手摘下他的金絲眼鏡,往地上一扔,一腳就踏碎了鏡片,鏡片反光又折射到周揚的臉龐上。
沒了金絲眼鏡的周揚,眼睛看起來失神了不少。
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可四周還是霧蒙蒙的一片:“既然你不想死,那就殺了我”
“殺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顧清風彎腰從小腿處抽出一把匕首,往周揚麵前刺去。
“唰唰”幾下,預料中的疼痛沒來,鐐銬繩索卻一下子掉落到地上,七零八落的
居然是割斷了繩索!
觀察室裡的吉野有點不淡定了:“顧桑這是唱得哪出戲!刑都沒動,就放了?”
“吉野君,中國有句俗話,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土肥原賢二雙手抱胸,一派淡定。
吉野一下子又興奮道:“還是將軍英明,吩咐吉野盯著柴課長。他很可能金屋藏嬌。”
這哪跟哪?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住址。”田中隆吉被他那清澈的愚蠢給氣著了,但還是壓著脾氣開口問道。
這連在外麵養個女人的私事也要管?
吉野正猶豫著。
“住址!”田中隆吉急了,再次催促,聲音也拔高了許多。
“就在虹橋機場附近公寓”
“吉野,你帶幾個人去公寓,將人帶回來。”土肥原賢二盯著吉野,緩緩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