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月色正好,晚風帶著涼意。
兩人提著東西與李蓮花彙合,踏入後院,便見他低頭逗著藕帶,嘴裡嘀咕著什麼。
笛飛聲看見這一幕,淡淡問道:“又在和它說什麼?”
李蓮花頓下動作,辨彆著方向:“你們有什麼發現。”
他將東西放在桌上,坐下道:“有發現。”
張起靈見笛飛聲忙著打開油紙,主動開口:“花神姑娘生前遭到長年累月的毆打,死前被人掐過脖頸,隨後又被人用線勒住脖子,兩道痕跡交錯。”
他略一停頓,眉頭皺起:“死後被人觸碰身體侮辱過……最後被人用琴弦分了屍體。”
李蓮花聽著他的敘述,不由摩挲著手指,神色凝重:“當真是禽獸不如。”
他默然片刻,猶自沉吟:“造孽……”
張起靈從衣袖之中拿出手帕:“這是從她頭上發飾發現的木簪,是有人親手所做。”
他將發簪放在桌上,又道:“掐脖頸的人,阿飛斷定為左撇子,而身上留下痕跡的人,是慣用右手。”
李蓮花嗅到香味,接過笛飛聲遞過來的吃食,感覺到重量:“這是鴨腿?”
他低頭咬了一口,微挑眉頭:“這個烤鴨腿,你們在哪裡買的,味道不錯。”
笛飛聲不答,低頭喝了一口茶:“我們遇到了方多病。”
“他設置了一個機關,覺得沒有人能打開。”
李蓮花怔了一下,眸中笑意更深,語氣放緩:“小哥打開了?”
笛飛聲嗯了一聲,言語之間帶著自豪:“自然。”
“天機山莊的機關,也不過如此。”
他拿起桌上的一塊果乾,嘗了嘗:“明日需要去花神閣?”
案發場地還未去查看。
李蓮花歎了口氣:“看常泗帶回來的消息再說,這上有村,水很深。”
他端起酒抿了一口,意味深長道:“不著急。”
晚間,三人梳洗泡了腳,李蓮花摸著被褥:“哎,這麼厚?很鬆軟。”
他脫下衣服,又摸索著床榻:“阿飛,你特意讓常泗準備的?”
笛飛聲立在一旁,將被子抖開:“你不是睡不熱。”
李蓮花在中間躺下,隨口道:“這冬日呢,越來越冷,確實有些睡不熱。”
他摸索著被子,感受身側有人躺下:“倒是委屈你們了,還願意和我擠一起。”
張起靈躺下,抬手震滅蠟燭,房間陷入黑暗。
李蓮花沉默片刻,好奇道:“方才聽你們兩個描述痕跡。”
“他們至少有兩個人,一個掐脖子的左撇子,一個摸身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