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有車方便很多,容彗小心行駛在結冰的路麵上,雖然速度隻有35邁,卻比步行快了不知多少倍。
今天的雪不是很大,飄到車前玻璃上就很快滑落下去,不需要開雨刮器,容彗全神貫注盯著前方,防止出現突然狀況。
越往北去,路上的行人和車子都變多了,看來避難所的消息已經傳播開來,大家自發地往那邊趕路。
隻是零下60°c的苦寒天氣,逼得人縮著脖頸隻敢前進不敢停下休息,一旦停止活動,身體就有可能被凍僵。
容彗開著車子經過時,路邊的人都投來羨慕和渴求的目光,她隻作不知,這麼多人都需要幫助,幫一個就得幫全部,乾脆一個都不理。
……
“媽媽,我好冷…好冷…”小女孩哆哆嗦嗦地牽著媽媽的手,她明顯有被好好照料,裡三層外三層地裹著厚衣服,最外麵又套了一件大人的羽絨服,移動起來像隻小企鵝。
“乖囡囡,我們很快就到避難所了,那裡有空調有吃的,囡囡一定要堅持住啊!”一旁的母親嘴唇凍得青紫,卻還是努力向女兒微笑。
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厚,從領口能看出裡麵穿得是一層層春秋天衣物,勉強禦寒。身上背著一個大包,沉重地壓彎了她的腰。
女人叫汪麗,36歲,離異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
極寒突如其來地降臨,她平時有囤貨的習慣,和女兒躲在家裡過得還不錯,可隨著溫度越來越低,水電遲遲不恢複,小區裡開始有人趁夜撬鎖偷東西,還害死了幾個人,她們孤兒寡母幾乎就是彆人眼裡的大肥肉。
聽到了避難所的消息,她立刻收拾東西帶女兒離開,小區已經不能待了,她要帶著女兒掙出一條活路。
把家裡最保暖的衣服都給女兒穿上,她自己卻有點頂不住這酷寒天氣。
眼前一點點發黑,腿腳已經失去了知覺,被身後的背包墜得晃了晃身子,汪麗低頭,狠狠咬破嘴唇,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惜事與願違,在女兒的驚恐尖叫聲中,她重重地倒下,在這麼冷的天裡,幾乎是宣告了死亡。
眼皮沉得像灌了鉛,她用力掙紮,想爬起來抱住女兒說,乖囡囡,不要怕。
自從帶著女兒離開暴躁的前夫,她就立誓要好好保護女兒,難道這便要食言了嗎?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汪麗祈求地轉動眼球,希望能有人扶她一把,結果卻看見一個男人伸手抓向她的背包,神色猙獰興奮,像極了她的前夫,她目眥欲裂!
“放下,快滾!”一隻戴著藍色手套的手突然伸出,阻止了男人的行為。
“少多管閒事!”男人急躁地抓起包帶,這對母女他在後麵盯很久了,還沒等他出手女的就倒下了,這不是天降餡餅是什麼。
男人抬頭惡狠狠地看著眼前人,應該是個女的,穿得很厚,隻露出一雙眼,眼裡毫無情緒,左手抓著包的另一邊帶子,右手…右手拎著一把寒光湛湛的大斧頭!
男人哆嗦了一下,警惕地後退兩步,這種特殊時期,身上受傷就完蛋了,他還是換個人打劫吧,好男不跟女鬥,哼!
拎著斧頭、形象嚇人的容彗歎了口氣,她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是看到仿佛天塌了一般驚恐的小女孩,她還是忍不住停車了。
“還能走得動嗎?我的車在前麵,送你們一程吧?”容彗攙扶起女人,幫她拍了拍身上的雪。
汪麗仿佛聽到了天籟之音,眼睛亮起了光,想說什麼,嘴唇卻被凍僵了,隻能微微點頭。
“走吧,牽著你媽媽,彆怕。”容彗瞄了一眼旁邊的小女孩,看見她沒再哭了,才鬆了一口氣。
慢慢地扶著女人坐進車裡,小女孩緊隨其後坐到媽媽旁邊,容彗看著兩人衣服的差距,感受到了女人的一片慈母之心。
拿起副駕駛的保溫杯倒了杯薑茶,容彗遞到女人手邊,再打開兩個暖寶寶塞進她懷裡,很快,汪麗感覺身上的溫度趨向正常了。
容彗仿若不經意地從包裡掏出一盞小燈,把車裡照得透亮,汪麗忽然感覺好了許多,也能感覺到嘴唇的疼痛了。
怕讓人覺得奇怪,容彗隻使用了群體性“聖母之光”技能。
“這…這位小姐,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和女兒肯定會有危險的。”汪麗剛緩過來,就激動地向容彗道謝。
“沒事,順手而已,你們要去哪?我送你們。”容彗並不居功,一路上可憐人遇到許多,她也不是個個都幫忙,說不上有多大功勞。
“我們打算去b市的避難所,據說政府在那邊建立了能容納幾十萬人的避難所,希望有我和女兒的容身之地,我們孤兒寡母的,自己躲在家裡也不安全。”汪麗搓熱暖寶寶捂著女兒的雙手,其實b市很遠,她也不打算占這位好心人的便宜,如果不能送她們,那等她緩一緩就下車自己走。
“孤兒寡母……你丈夫呢?”容彗摸著方向盤問。
“我們感情不和,早就離婚了,我一個人帶著我的乖囡囡。”汪麗摸了摸女兒的頭,眼裡的溫柔如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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