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彗和秦苜剛到小院門口,脫掉沾滿霜雪的麵罩,沒想到卻看到一堆人擠在後院,嘈雜紛紛的聲音傳得老遠。
“血口噴人!毛沒長齊的小子,滾回家吃奶去吧!”
“你少裝蒜,吳森明明就是你害死的!當時我們都看到了!”
“張主任,你可不能信他的鬼話啊,吳兄弟是運氣不好被鐘之信那老賊一箭射死的,我當時想救沒救下來,心裡遺憾啊!”
“殺人犯!真救假救你以為我們分不清嗎?”一道憤憤不平的年輕男聲,聽起來是王義。
“我冤枉啊張主任,你替我做主啊!這麼被汙蔑我可不敢再待了!”這抑揚頓挫、感情充沛的聲音是陳雷的。
容彗和秦苜對視一眼,無奈滿滿,外麵的事情沒解決,隊伍裡又藏了一隻狼人。
“容隊長,你來了!“站在人群外側的張明眼尖看到了靠近的兩道人影,迫不及待地招手。
屋裡吵吵嚷嚷的聲音像忽然停歇的暴雨般一下子安靜下來,陳雷裝模做樣嚎哭的嘴臉倏地變色,完了,容彗這小娘皮子,肯定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他眼珠瘋狂轉動思索對策。
容彗頷首打招呼,“張主任,我們在外麵找了一圈,沒發現鐘之信的蹤跡,”她轉頭看了一圈人群,故作不知,“你們這是怎麼了?”
張禮文的表情很嚴肅,“聽說吳先生是在戰鬥中犧牲,我正在詢問事發過程,但聽幾位的話似乎另有隱情。”
王義一股牛勁讓他哥都攔不住他,“容隊長,你也看見的!那個姓陳的就是故意的!”
王帥沒受傷的另一隻手根本控製不住弟弟,隻能看著弟弟出這個頭,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一直避免弟弟和陳雷起衝突,沒想到還是沒攔住。
容彗十分自然地麵對張禮文,“當時我就在旁邊,正打算找機會向您彙報這件事。”
聞言,陳雷感覺不妙,浮胖的臉上表情陰狠,綠豆眼直勾勾地盯著容琴,裡麵滿是威脅。
容彗她說話可比王義那毛頭小子分量重,這幾天下來,她的頭腦和能力都有目共睹,張主任肯定更信任她,他可以梗著脖子反駁王義那個小毛頭,卻動搖不了這個女孩的幾句話。
容彗三言兩語將當時打鬥的情況描述了一遍,在最關鍵的問題上,她直接看著陳雷說話,“我當時正好轉身看到,鐘之信向吳森的頭部發射弓弩,但他之前每支箭都躲過去了,所以我們並不覺得他會出事,”她越說,陳雷的臉色越黑,“但是,就在他已經能躲開的時候,陳雷不小心推了他一下,才讓箭矢正中左眼!”
其實她說得非常客觀,甚至還使用了“不小心”這個詞,不過在陳雷聽來諷刺意味滿滿。
“我…我那是想替他擋箭的…就是一個失誤……”陳雷磕磕巴巴地解釋。
何強抱臂上前,冷笑道,“嗬,打鬥的時候大家都非常謹慎,怎麼可能替人擋箭還把人往箭上推的,張主任,這件事的確存疑,我不願意讓這種想殺害同伴的人待在隊伍裡。”
當時要不是容彗反應快,失去了重要戰力的他們可能就變成鐘之信的活靶子了,他恨死陳雷這顆老鼠屎了。
陳雷的額頭浮出薄薄一層冷汗,“你們…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我是故意的!”
“證據?我們這麼些人證還不夠?”張明義憤填膺。
“你們從一開始就排擠我,現在更是聯合做假證來害我,張主任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陳雷想上前抓張禮文的手。
“六個人都作證,他們的意見我必須采納。”張禮文避開陳雷的靠近,蹲到裝有吳森屍體的袋子旁,拿下帽子微微閉目。
十幾秒後,他一招手,外麵進來兩個士兵,“先把他帶下去關押。”他手指著陳雷的方向。
“不!不行!你沒有資格關我!你們不是政府的嗎,怎麼敢隨便抓人!我…我要告你們!”陳雷看著走近的兩個高大士兵,步步後退。
張禮文平靜地看著他,耐心解釋:“並沒有給你立刻定罪,既然你說沒有證據,那麼等我們結束任務回避難所,讓政府的刑偵專家和法醫來給你找證據,在此之前,就請你先安靜待著吧。”
“我還完成了你們那個破任務呢!兌換點你還沒給我!”陳雷慌不擇路,扯著脖子喊。
“等你被證明無罪了,該給的兌換點我自然會給你。”
矮小的陳雷被士兵們架著胳膊抬起來,隻能白費力氣地掙紮,“媽的!騙子!我草&…我不會放過你們!”經過容彗身邊時,他甚至想飛起來踹她一腳,可惜立刻就被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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