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回來,等著我處理的事情太多了,請諸位先在避難所裡好好休息,下午三點這樣來物資管理處找我吧。”張禮文下車就在看表,眉頭深深皺起,帶回來的藥物、俘虜、傷員都等著他安排,實在是分身乏術。
不過對於立了大功的容彗等人,政府自然不會怠慢的。
相處了幾天下來,大家都對張禮文的威信和領導力有了極深的認知,一路上無數次的危險都是他提前預判並帶領大家躲過去的,聽到他這麼說,也沒人介意,互相打個招呼就散開了。
“隊長…哦不,容小姐,我…我能要一下你的聯係方式嗎?”容彗正打算走,卻被王義擋住了去路,高大但青澀的男孩摸著帽子,眼睛隻敢看容彗的肩膀。
“你發什麼瘋?還以為現在是災難前呢,哪裡來的手機?”哥哥王帥一把摟過弟弟的脖子,給他頭上來了一下。
王義嘴巴張大,“是哦…那我能不能知道你住哪?”
“還能住哪?住避難所唄!不好意思啊容小姐,我們先走了。”王帥訕訕地笑了下,沒受傷的那條粗壯胳膊勾得人不得動彈,像活魚一樣掙紮的王義就這麼被迫離開了。
“哥你乾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給我閉嘴!兩個麻袋都給你背!”
王帥手底下用著勁,眼睛裡毫無笑意,這個女孩一定不簡單,有膽量有能力,和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他隻希望弟弟能在這艱難的世道好好活著,而不是為了誰去跟著衝鋒陷陣,以至於給自己帶來危險。
容彗留在原地,滿頭問號,她可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呢,兄弟倆就好像表演了個情景劇。
“噗…”目睹全程的秦苜沒忍住,笑出了聲,“咳咳,走了,下午見!”,她揮揮手,背著刀離開。
容彗聳聳肩,辨認了下方向,往離得近的一個門走去。
官方的確是在大肆改造避難所,僅僅離開四天,原本隻靠暖廊連在一起的三個體育館從外觀看起來已經成為了一個整體,還有進一步擴建的趨勢,這才早上七點鐘,已經有穿得很厚的人在鐵架上工作。
物資管理處的兩層小樓也搖身一變麵積擴大了兩倍,要不是門口的牌子沒變,還真的認不出來。
廣場上陸續出現了人影,有拿著工具鏟雪的,也有幾個人集合到一起似乎要去做任務的,從容彗他們的車隊回來,就一直有人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
容彗走到側麵一個入口處,摸著厚厚門簾,很有經驗地提前把防風鏡拿下來,做了三秒心理準備,埋頭鑽進去。
謔!怎麼說呢,就好像是酸菜缸裡丟了臭襪子進去,然後在高溫下發酵的味道,暖烘烘劈頭蓋臉地湧過來,容彗差點以為自己進了誰的被窩呢,幸好她的麵罩沒拿下來,還隔絕了部分氣味。
眼前已經完全不見體育館原來的操場和觀眾席,而是一排排的大通鋪,密集地擠在一起,容彗抬頭看了看新建的天花板,幾乎跳起來就能碰到,原來的體育館被改造成一層一層的結構,這樣能生活更多的人。
周圍有些異常地安靜,容彗還以為是時間太早大家沒有起床,結果細看之下,隱藏在昏暗中的一雙雙眸子都在盯著她,不對,盯著她背後的大包。
因為她的衣服看上去乾淨又保暖,整個人麵色紅潤,精氣神就與大多數災民兩頰凹陷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容彗可以肯定,她又被當成肥羊了。沒辦法,她這個性彆和年紀,莫名就會被看作好欺負的代表。
她天生對惡意的眼光比較敏感,剛剛從人群中就射出幾道貪婪的視線,容彗悠悠地歎了口氣,捏了下眉頭,一夜都沒睡好,實在是懶得處理衝突。
簾子又被掀起,漏了幾束雪花進來,容彗就像剛剛突然出現一樣,一言不發地又出去了,外麵雖然寒冷,但沒那麼多麻煩。
天藍色的身影消失後,住在門口的那堆人才窸窸簌簌地討論起來,這幾天在避難所沒見過這號人,穿得這麼好,包裡鼓鼓的,不會是領導家親戚吧……
隨便找了個背風的牆角靠著休息,容彗打開係統麵板,在她出任務這段時間,沈黎時不時地就問她的情況,頭像閃個不停,容彗實在沒有多餘精力應付,便沒有回複。
最新幾條是昨天晚上發的:
沈黎:容姐!我唯一的姐!你不會真出事了吧?咋不回我?
沈黎:我打聽到你們這支隊伍出去四天了,怎麼樣了?你還好嗎?
沈黎: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什麼獎勵都沒有命重要啊,你回我下子唄?
容彗倒是不反感這種感覺,如果自己真的在副本中出意外了,至少還有個朋友關心她,為她傷心。
容彗:我沒事,現在已經回到避難所了。
沈黎:!!!祖宗,你可算回消息了,要不是你頭像還亮著,我真以為你死了!
容彗:彆詛咒我。
沈黎:呸呸呸!你可是我在副本裡遇見的第一個同伴,我最不希望你有事。對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你啥打算,要不要走?我今天結束就要離開副本了,凍瘡癢得要死,健康值天天飄橙色,難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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