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跑到供銷社還沒有找到黃主任，又跑了水產公司，才算是看到黃主任，結果還在開會。
等了好久才看到黃主任。黃主任看到陳長安就開心的笑道“長安啊，這些真的謝謝你了，我這才來水產公司就能有些業績，也算是站穩腳跟了，等帶魚在四九城，如果銷售情況不錯，那老哥可就是占你便宜了。”
邊說還給陳長安泡茶，發煙。
陳長安說道“黃老哥你也彆忙乎了，我這裡也是有事情求你來了。”
“為了帶魚？”黃主任問道。
“是的，帶魚的事我和我們廠的李廠長彙報了一下，李廠長比較了解帶魚，讓我來和黃老哥聊一聊關於帶魚的事。這一批帶魚能給我們軋鋼廠多大的量？還有就是這個價格問題。”陳長安說道。
黃主任聞言也是笑了，說道“這帶魚還不錯，也是聽了你的建議，帶魚產量很高，在當地根本消化不掉。雖然也是吃的，但是不抵糧食。”
喝兩口茶，黃主任不緊不慢的說道“當地水產公司一號召漁民捕帶魚，立刻就得到了積極響應，基本上就是不到一毛錢一斤的收購價格。”
隨即想到了什麼，抽了口煙皺眉說道“就是這運輸確是個麻煩事，要先冷凍，然後還要聯係火車皮。”
“第一批帶魚比先前預想的要多，有十二萬斤，價格的話，不是老哥不想給你個低價，而是這第一次，很多設備和運輸方麵花費也比較大，太便宜了我這裡也不好交代，算兩毛五一斤吧，後麵應該可以降到兩毛二或者兩毛。你們軋鋼廠準備要多少？”
“四萬斤。怎麼樣黃老哥，有難度嘛？”
黃主任笑著說道“沒難度，這批帶魚，外麵的人基本上沒人知道，也沒人主動聯係我們，剛剛開會就在討論宣傳推廣的事。宣傳科已經行動起來了，魚還沒到宣傳卻可以開始了，剛好趕在國慶前出售。”
陳長安一聽就算放心了，他就是怕彆的廠子得到消息，到時候一下子分完了，現在任務基本談好，放心之後陳長安就輕鬆多了。也開始喝起茶來。
二人閒聊了一會，約定好交貨時間和地點陳長安又回到軋鋼廠開始和李懷德彙報情況。
當得知四萬斤帶魚，一斤兩毛五，事情談好，隻等到貨。李懷德心裡想到，這壓在他頭上的大山，終於讓他掀翻了。他李懷德也算是練成金身了。
看著眼前幫助自己的陳長安，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了。
笑著問道“長安啊，在廠裡乾的怎麼樣？在工作上或者生活上，有什麼需求麼？”
陳長安聞言，想著這李懷德還不錯，挺夠意思的，隻要你給他幫忙，他就能給你回報，彆管人家怎麼上位的，也彆管人家人品怎麼樣。至少有個領導樣子。
連忙開口道“生活上沒什麼困難，工作也還不錯。”
李懷德考慮了一下說道“年底你們科長老楊要退了，他兒子來頂班的事情，你知道麼？”
陳長安答道“知道一點，好像是楊頭兒兒子沒正式工作，找的對象家要求要有正式工作。”
“是的，他對象那家我也認識，不是個好相處的，不說那些了。老楊退下來，你們科就缺個科長了，怎麼樣，加加擔子？”李懷德說道。
陳長安驚訝道“我？我怎麼能行呢？畢竟這麼年輕，才轉正沒多久，級彆也不夠，這也不能服眾啊？”
李懷德說道“什麼級彆不夠？年輕。沒這些說法。你現在是22級，先升到20級，你們三科是個小科室，代理科長就行了。”
“最近先給你小子升一級，最後等帶魚采購的事情辦好了，直接在連升一級，年輕？誰能幫廠裡工人們搞到計劃外物資，我也給他升一級。”
又考慮了一下，感覺問題不大，繼續說道“暫時，先這樣，我先幫你運作著，你也彆出去亂說。”
陳長安連忙說道“李叔，我曉得。”
等陳長安從李懷德辦公室裡出來，突然覺得這上麵有人就是不一樣的，這級彆就是坐著火箭在往上升。
沒過幾天，軋鋼廠公示欄裡，就出現了陳長安的名字。
采購三科陳長安同誌，一個月為軋鋼廠采購近千斤計劃外淡水魚類，為工人的夥食問題，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經長領導研究決定，升級為3級辦事員。特此公告。
這一篇小小的公告，在整個公告欄裡，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公告，也沒有引起什麼轟動。甚至很多人不知道陳長安是誰，隻知道最近偶爾能吃點魚，原來是這個采購員采購的。這樣的人工人們也隻會感激他。
等接到通知，兩天後帶魚就會到達四九城的時候。陳長安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先是跑到街辦道王主任那裡，當問道需不需要帶魚發福利的時候，王主任也是笑容滿麵的答應要個幾千斤，主要是給街道辦的工作人員發福利，另一個就是給街道的五保戶，孤寡老人發一些。
街道辦要的不算太多，到時候和軋鋼廠的一起辦了。
陳長安還專門跑去釣魚的地方找了肖大爺，可惜連著兩天肖大爺都不在，陳長安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最近幾天四九城各大報紙，鋪天蓋地的都在宣傳帶魚。這讓一些知道帶魚的開始在市井裡有了談資。
今天回家在院子裡還被三大爺閆付貴堵住，追問了一些帶魚的問題。
也不知道三大爺閆付貴從哪得到的消息，說是菜市場零售，要賣三毛錢。知道陳長安是采購，能不能從陳長安這裡便宜買點。
陳長安也是氣笑了，直接回了一句“三大爺，您要是買一千斤，我動用點人情找人幫幫忙，給您一斤便宜一毛錢，您看行嗎？”
三大爺閆付貴也是嘟嘟囔囔的說道“這又不能往外賣，這一千斤得吃多久啊？還一毛錢，我也要有那麼多錢才行。”
看著三大爺閆付貴失望的眼神。陳長安也是真的無語了。
又不是真的過不下去了，誰要是和陳長安說閆付貴一個月二十多的工資，陳長安第一個不信。
又不是真過不下去了，沒吃過帶魚，等菜市場有賣的了，買兩斤嘗嘗鮮就是了，一斤一毛的便宜也要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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