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他們收到衙門送來的消息時,嚇壞了,根本不知道該咋辦,急忙去求見湯常安,問他:“掌櫃的,這銀錢我們該收不?收了不會有啥不好的後果吧?”
湯常安笑道:“放心收,這是你們應得的。不過拿到銀錢後,你們要儘快搬離夜香巷。財帛動人心,要是不走,難免被人動壞心思。”
這?
嚴大他們驚了,又很舍不得:“我們在夜香巷住了快二十年,那裡的人雖然不好,卻不是大惡之人,都是被窮日子給逼出來的。”
他們還想著,除掉方二來後,再慢慢改變夜香巷的人,帶著大家夥變好呢。
湯常安聽罷,不接話,隻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好在嚴大他們沒有讓他失望,是道:“掌櫃說得是,我們能力太弱,隻能護好自個家,幫不了所有人。明天,我們去衙門領到銀錢後,就找時間搬家。”
湯常安見知道他們懂得避凶,滿意點頭,道:“咱們車馬店的兄弟們多數是在大安街這片居住,你們下工後,可讓兄弟們帶著去附近尋屋子。”
“多謝掌櫃的!”嚴大他們很高興,賣力學活計,而剛剛申時,湯常安就讓他們收工,又喊來一名小工,帶他們去附近找屋子。
雖然同是城西,可大安街這片是大安車馬店的地盤,風氣比較正,沒有娼宅、沒有私收護身銀子的事兒,更讓人興奮的是,這片的租金比夜香巷便宜!
張叔柳叔激動不已:“租金比夜香巷低了兩成,宅子還比夜香巷好上幾成……咱們卻在夜香巷住了那麼多年,真是自找苦吃啊!”
然而,要不是他們進了大安車馬店,這一片的好房子,是輪不到他們來租的。
“搬,咱們儘快搬來這邊,再不在那又臭又貴的夜香巷住了!”
可大安街這邊的屋子太多太好,他們挑花了眼兒,快天黑了,也沒做出決定。
帶他們來看屋子的小工笑道:“嚴叔,搬家是大事兒,你們莫要著急,咱們明天繼續看,看到合心意的為止。”
“誒誒誒,我們不急,慢慢看。”嚴大他們樂嗬嗬的應著,謝過小工後,急忙回家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家裡人。
翌日天沒亮,他們就起來了,趕去府衙,又怕來得太早,被府衙的人罵,硬是蹲在街邊鋪子的屋簷下,裹著棉襖等著。
辰時過半,正要進衙門時,是遇見趙永誠祖孫,以及秦薑黃賈等人。
“趙叔、秦老爺子、秦老弟!”遇見熟人,嚴大他們高興不已,對衙門的恐懼感也減輕了,興衝衝跑過來,問道:“你們咋來衙門了?”
秦二叔他們也很高興,回道:“來陪趙叔拿回被騙的家產。”
因著馬老大的事兒,趙家的案子被延後了幾天,也因為馬老大的事兒,讓熬了一宿一宿又一宿的衙役們暴躁了,一天三頓的給趙永良的兒孫與女婿外孫們用刑。
那群孽障受不住了,把趙永良騙趙永誠錢財去買宅買鋪買地的事兒,全給招了,還急吼吼的給出實證,生怕證據給晚了,這將功折罪的機會,會被其他親人搶走。
“聽老陳說,趙永良還抱著寧死不屈的決心,想用自己的死來反咬衙門跟趙叔一口。可府衙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那刑罰全往他的兒孫身上招呼,他這還沒開始發揮,就被親人出賣了。”
“那老東西得知消息後,當場吐血,沒死,可撐不了多少時日了。”黃陽隆喜滋滋的說著,一臉你們看本少爺的消息是不是賊靈通的樣兒。
趙永誠聽罷,情緒有些低落,卻沒為趙永良說話,知道:“那是他自作自受……咱們進去吧。”
“誒,一塊進去,壯膽。”嚴大他們不好意思的笑著,跟著趙永誠他們進了府衙。
秦二叔沒進去……在大赦天下的聖旨沒下來之前,秦爺爺不想讓秦二叔見到府衙的大人們,免得生出啥枝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