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跟馬匹還不熟,現在可不能給它清理膿眼,會被踢的。”秦小米提醒著。
“爺爺知道。”秦爺爺撫摸著馬鬃,安撫著因病蹄而焦躁不安的母馬,道:“我今晚就住牲口棚,到明天下午,再給它治療傷蹄,它應該就不會排斥了。”
又怕秦小米不答應,是道:“小米彆擔心,在軍營那會兒,遇上排斥心強的馬,我們都是這麼乾的。”
秦小米看著這四處漏風的牲口棚,道:“不成,如今是冬天,冷得很,您在這裡住一晚,定會生病……把馬牽去屋內,您跟馬一起住屋裡。”
武掌櫃立刻道:“就按照秦小東家說得辦,剛好藥行裡有空屋。”
“成。”秦爺爺沒有推拒,答應下來,又道:“大郎,你送小米回去,家裡的事兒,就由你擔著了。”
說得是正屋那一箱黃金的事兒。
“誒,秦爺爺放心。”薑大郎應下了,駕車帶著秦小米回客棧,因著有車了,他們是走的後門,這裡離牲口院子近。
得虧他們最近一直走的後門,是放好驢車,剛回到天字號客院不久,薛六掌櫃就過來了,說:“秦小東家,今日午時,有個自稱林府的下人來給你家送請柬,讓你家去林府一趟,林府的舅爺有東西要你們送回村裡去。”
“啥林府?啥舅爺?不認識,是找錯人了還是來找茬的?”秦小米皺眉,又道:“六掌櫃,你沒把我家的情況告知那人吧?”
薛六掌櫃笑道:“自然沒有,隻是留下了請柬,說會幫他查查客棧裡可有姓秦的客人,讓他明天再來。”
秦小米放心下來,又道:“六掌櫃,再過幾天,我家就要啟程回村,不想惹麻煩,這些不知所謂的人,請你幫我家攔了。”
她家已經來府城十幾天,得趕緊回去了,否則路遇暴雪的話,就不能趕回家過年了。
“成。”薛六掌櫃應下了。
秦小米拿過那張請柬,打開一看,問道:“六掌櫃可認得這城西槐安街高壽巷林府?”
薛六掌櫃思忖片刻,道:“不太清楚,但那高壽巷大多是做壽材祭品買賣的,我已經派夥計去查,天黑前應該就有消息傳回來。”
秦小米大喜:“多謝六掌櫃,您費心了。”
薛六掌櫃很快離開,天黑之前,果然領著一個夥計過來了。
見到秦小米後,道:“秦小東家,查出來了,那林家還真跟你家有些淵源……林家所謂的舅爺,正是你們吳裡長的大孫子吳興宗。”
秦小米臉黑了,娘的,又是吳裡長家,這家人是沒完了?!
秦二叔秦二嬸問:“小侄女,這吳裡長家啥情況?”
秦二勇媳婦快人快語,把他們安家落戶後、被吳大爺拿走豬崽、以及吳裡長家的奇怪行徑給說了一遍。
秦二叔秦二嬸聽得罵起來:“兒子搶逃荒災民的野豬崽,老爹又出來做好人,如今孫子又冒出來使喚人,這家子有病,得離他們遠點!”
薛六掌櫃又道:“那吳興宗算不得林府的舅老爺……林老爺子早些年就癱瘓在床了,吳家女就是娶來伺候林老爺子的,林家如今是林大爺當家。吳興宗讓你家去林府,估摸著不止是想擺譜,還想借你家的勢,壓一壓林家人,畢竟新染料秦家之名,已經傳到首府。”
“娘的,這吳家可真敢算計,還想借我家的勢,我家的勢是那麼好借的嗎?”秦二叔怒罵著,最後突然來了一句:“想借勢也行,得給錢!”
秦小米無語了,瞥他一眼,道:“吳家賣孫女、吳大爺還搜刮鄉民的東西、吳裡長更是人老孽債多,這家人,就算給錢,咱們也不能收,總之,要離他家遠遠的,一點乾係也彆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