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他聽說,下個月縣裡要放平價糧,所以才著急出手的。
“我要的也不少,也不想砸到手裡,白米,你再給我便宜2文錢,怎麼樣,還按照昨日定的斤數要。”
掌櫃的摸了一把喊咬牙說:“不行,我就真的賠錢了!”
“你你不賣就算了,我去彆家看看。”紀曉北說著就往外走。
馬六甲跟著往外走。
掌櫃想去拉紀曉北,心裡有幾分膽怯,伸手一把拉住馬六甲,馬六甲一個趔趄,心裡罵道:拉我做什麼!
“小娘子,我賣,賣給你!”
這批米怎麼也不能砸在手裡呀,昨晚媳婦就折騰半宿,嫌他買了這批糧。
馬六甲看出了些門道,做生意的老板比猴兒都精,他買貴了糧食怕砸手裡。
女東家接盤,那豈不是也會虧欠。
好幾次他都想阻止東家,讓她想想清楚。
可他一個外人,怎麼隨便對東家的事指手畫腳呢。
最後還是閉了嘴,隻是不停地用眼神暗示紀曉北。
任憑他把眼睛擠瞎了,紀曉北都沒一點反應。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紀曉北已經在契書上,用左手笨拙地簽下了字。
他腦袋嗡嗡直響,萬一要是砸到手裡了,她家沒錢,會不會把自己解雇……
馬六甲還在為自己的前程擔憂,那邊賬房把定金減去,收了58兩銀子,兩千斤糧食都歸了紀曉北。
小夥計和馬六甲把幾十袋米麵扛出了倉庫,紀德才一趟一趟運糧,四條腿都累軟了。
晌午過後,終於把所有的糧食,都放到了鋪子最裡麵的那個屋子。
馬六甲已經累的翻白眼了,紀德才趴在地上,口裡噴著白氣,口水涎了一地。
馬六甲:這就是說的搭把手的事嗎?強度如此之大!他是個柔弱的教書先生呀,怎麼能做這種粗活呢。
紀德才:兄弟,習慣就好了!
這才紀曉北沒有伸手,反正是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她喜歡鍛煉身體,但不喜歡用乾活的方式鍛煉。
紀曉北看著一高一矮趴著的倆貨,高聲說:“吃飯去了!”
馬六甲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一口東西還沒吃呢,怪不得渾身沒力氣呢。
他撐著身子,站起來,眼裡冒出來一縷饑餓的凶光,嚇得紀德才肉皮子緊了緊。
鎖好了鋪子門,兩人一驢,朝著最近的驢肉館去了。
紀德才剛到門口,就死活不走了,使勁繃著兩條腿往後退。
都到地方了,該吃飯了,破驢倔上勁了,他恨不得去把紀德才給抬進去。
拖後腿的驢,你不吃,我還吃呢。
馬六甲在心裡罵紀德才,不識好歹!
紀曉北意識到這是驢肉館,怪不得德才害怕呢。
她拍拍紀德才的頭,輕聲安慰幾句,又給店小二交代一番。
紀德才戰戰兢兢,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店小二去了後院。
馬六甲:女東家還懂驢語?真是個神奇的女人。
“兩碗驢雜湯,十個驢肉火燒!”紀曉北衝著店小二喊了一嗓子。
“咕咚咕咚!”馬六甲沒出息地咽了幾口口水,利落地坐了在板凳上。
一人一碗驢雜湯,一人五個驢肉火燒,都吃光了。
店小二都嚇傻了!
兩個人食量真夠大的。
紀曉北心裡想,我一個人得需要吃兩個人的東西,死海峽瘦啦吧唧的,手無縛雞之力,竟然也那麼能吃。
“海峽呀,飽了沒?”紀曉北打了個嗝問。
馬六甲看了看,鋪子裡沒其他人,就他們兩個,應該就是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