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小夥計急匆匆地跑進來,把一碟花生米,一碟茴香豆扔到了桌子上,頭都沒抬,說了一聲:“客官您,慢用!”
慢用兩個字被咣當一聲關緊的門,擋在了外麵。
紀曉北:跑這麼快,急著去投胎嗎?
馬海峽緊盯著花生米,就等著東家先下手了。
紀曉北抓起一把,一顆顆丟到了嘴裡。
等她丟完手裡的,低頭一看,碟子裡孤零零地剩了四五顆。
她剛要瞪眼就聽馬海峽說:“東家,花生豆油大,吃多了,就吃不了肉了!”
紀曉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瞧你那吃相,哪裡像個讀書人?一把直接呼到嘴裡,要像我這樣子!”
紀曉北一顆顆地把茴香豆丟到了嘴裡,馬海峽咂著嘴,乾瞪眼。
吃了一會兒,紀曉北突然把胸前的碟子往外一推,起身拉開門,衝了出去。
馬海峽趁機抓了一把茴香豆,塞到了嘴裡。
“送哪裡去?”紀曉北抓住小夥計的胳膊,高聲問道。
方形托盤上的烤全羊,晃了三晃,差點滾了下去。
“客官,是聽雨軒的羊!”小夥計慌忙解釋。
“我們先來的,怎麼會是聽雨軒的呢,弄錯了吧?”紀曉北鬆開手,要去拿羊。
“不是,他們預定的……”小夥計想護住羊。
分神的一瞬間,小夥計手上的托盤突然不見了。
紀曉北扭頭一看,隻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這腰剛勁有力,似曾相識。
那個身影閃進了聽雨軒。
東西都被搶走了,還管那個沒用的腰乾啥。
紀曉北氣呼呼,這個聽雨軒怎麼回事,總和自己搶。
她覺得聽雨軒挺文雅,本想在裡麵吃一頓,陶冶一下情操,誰承想早被人給預定了。
隻能去垂楊柳了,我特麼的又不是魯智深。
小夥計看了一眼紀曉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逃離現場。
你們兩個掰扯吧,我先跑為敬。
“東家,要不咱再等一等吧!”
馬海峽從東家如何知道門外有烤全羊的思緒裡回過神來,急忙開口說。
等,不可能的,紀曉北的嘴等不了,肚子更等不了。
她肚裡的腸子都擰到一起了,火燒火燎的。
黃焦焦,油滋滋,酥脆脆的烤全羊,被人家從嘴巴邊給搶走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她抬腿就跨進了聽雨軒。
坐在桌前的男人猛地抬頭,看到了滿臉通紅,鼻孔冒煙的紀曉北。
“你這人怎麼回事,一個大男人,先和我搶聽雨軒,又和我搶烤全羊,這店是故意偏袒你,還是你有特權呀,我第一次來,欺負生人是不?”
紀曉北一陣竹筒爆豆,劈頭蓋臉說了一通。
付季昌神色頓了頓,火氣也上來了。
“你怎麼說話呢,聽雨軒是我提前定的,烤羊也是提前定的。”
“好女不跟男鬥,這烤羊就是我的!”紀曉北上去就搶。
付季昌一雙大手,按住了托盤上的羊。
紀曉北噗通一聲坐在了桌前,掰下一個羊腿,放到嘴邊就啃。
付季昌:……直接上嘴!
屋裡閃進一個黑黑的人。
黑塔愣了一下,腳開始隱隱作痛,不敢上前。
付季昌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和一個女人搶。
他大喊一聲:“黑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