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媳婦舉著油燈出來,一下子就怒了。
“哎,哎,哎,有事說事,拉拉拽拽的乾什麼呀?”她紅著眼,死命地瞪著婆子們。
“不是,老嫂子,我們不是著急嗎?”阿雲婆婆說。
“你們著急,拉我家老頭子乾啥,他能有什麼法子呀,禍還不是你們自己闖的。
真他娘的有病,好好的一天10文錢,不掙白不掙。
你們不想去了說話呀,後麵還有人排隊想去呢。
這下好了,紀家去外麵請了工回來,咱們村婆子們的財路就斷在你們手裡了。
你們這麼對待人家,打井還想讓人家多拿錢,虧你們想的出來,我呸!良心讓狗吃了呀!
你們深更半夜跑到我家來了,求爺爺告奶奶的也不頂用了,紀曉北被你們氣的都吐血了。
我老頭子剛從她家回來,紀曉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人婆家找上門來,你們誰都逃不掉,被人婆家人打一頓是輕的,人婆家有親戚在縣衙當差,說不定你們要吃牢飯的……”
裡正媳婦跳著腳,罵的唾沫星子橫飛,才把阿雲婆婆拉紀裡正的怒氣發了出來,喘口氣還想再罵,被紀裡正拉住了。
裡正媳婦乾跳了兩下腳,也累了,消耗太多,餓了就睡不著了,睡不著就想吃東西,那可虧大發了。
幾個婆子被她罵的狗血淋頭,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吱聲。
裡正媳婦說出了她們的心聲,她們想讓紀裡正求紀曉北,讓她們兒媳繼續去荒地乾活,還想讓紀曉北家多拿些錢。
紀裡正說:“都回去吧,紀曉北身子不熨帖,咱不能再去添麻煩了,打不打井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反正誰掏錢誰吃水,不掏錢的就去小河裡喝泥湯子去。“
眾婆子被裡正媳婦推出了門,咣當把門關上了。
老婆子們被罵了一頓,心裡憋著一股窩囊火,回家把兒媳婦從被窩裡拎出來,又狠狠地揍了一頓。
紀曉北睡到半夜,餓醒了,第一次半夜被餓醒,真是的!
她砸吧了一下嘴,特彆想吃一種東西,是什麼呢,再砸吧砸吧嘴。
知道了,想吃榴蓮。
她前幾天就想吃,寫信讓鄭果給她買一個,要是沒空去超市挑,買一個榴蓮千層也行,實在不行,買個榴蓮的雪糕,解解饞也行。
她迷糊著眼睛去翻冰箱,媽呀,懂我者,鄭果也。
親愛的滴母親大人給放了一個大榴蓮。
她流著口水,提溜出來,這家夥少說也得有四五斤。
哎!鄭果不習慣這種臭豆腐味,連殼一起放了進來。
信裡還囑咐紀曉北,讓她務必吃完,否則冰箱裡的東西都被臭豆腐味兒汙染了。
紀曉北興奮且發愁,這麼大的一晚上吃完,明天非得流鼻血不可。
先吃為敬!
“哎呦,好紮!”
她用自己的衣服把手包上,掰開榴蓮,哇塞,分明是個報恩榴蓮。
老母親的手氣真好,有五六房飽滿的大乾包。
“嗯,這個味兒真夠衝的,今晚上解決掉它。“
一牆之隔的付季昌捂著鼻子,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黑塔這腳味道太濃了,他想一腳把他踢出去。
睜開眼睛一想,不對,黑塔在隔壁睡呀,他的味道穿透力這麼強?
付季昌翻身下床,想去踹黑塔的門。
突然,他看到床頭的牆根透出點點亮光。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