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北抽出灶膛裡的燒火棍,在地上畫了起來。
“四個腿長一些,。
阿乞好奇地湊過來,架子床,拔步床,羅漢床……他都見過,就沒見過上下床。
阿乞大黑眼睛滴溜溜轉著不解地問:“曉北姐姐,上麵的板子那麼高,怎麼上去呀?”
黑塔瞪了他一眼說:“你睡上麵,每天晚上,我把你舉上去,早上再把你放下來,你要不聽話,我就不放你下來……”
阿乞氣惱惱地要去打黑塔。
“行了,是我疏忽了,這裡做個木梯子斜著靠在上床邊上,登梯子上去。”
紀曉北的話音剛落,紀家灣F4開始爭搶上鋪了……
紀曉北默默地走開了,黑塔睡在上鋪,誰還敢睡下鋪……
阿乞和黑塔打著嘴仗去山上砍樹去了。
其餘人去了祠堂。
祠堂裡三間房子,東邊那間做刺繡,西邊那間做縫衣,中間一間編手鏈。
自從上次因為二丫嫂子的事,殺雞儆猴以後,人們都悶頭做活兒,誰也不敢挑事了。
還有一個原因,鎮子上的活兒真不好找了,大戶人家洗衣服的活兒都少了,據說是有一部分人去投奔省城的親戚了。
在紀曉北家乾活兒的人,聽說以後,都不做聲了,現在有一份穩定的工做,很不容易。
以前是每天結錢,有人提議說太麻煩了,不如一個月結一次。
一個月發到手就是300文錢,那可真是不少呢。
付季昌呼出一口氣,他終於不用每天給工人們發錢了。
每天下工的時候,十二來個大姑娘小媳婦排隊從他手裡拿錢,剛開始她們對到手的錢感興趣。
沒過幾天,她們就開始對發錢的付季昌感興趣了。
幾個小媳婦湊到一起,偷笑著低聲私語,時不時地偷看一眼付季昌。
付季昌冷著臉發錢,不理會她們。
他好幾次向紀曉北提出要辭工不乾了,被紀曉北威逼利誘。
“腰子哥,咱這生意,你也是有股份的,你拿三成也不少了,平日裡你就喝個茶,畫個圖,讓你發個工錢,你就不願意了,你怎麼滴,你想上天?”
“不是,是她們……哼!”付季昌怒哼哼地說。
“村裡的女人就是這樣,她們偷著說些悄悄話,和你也沒啥關係,再說了,就算是議論你,你就擔待一點嘛,她們是給咱們掙錢的……”
“行了,行了,我乾還不行嗎?”付季昌一甩袖子走了。
紀曉北看著他精瘦的腰身,抿嘴笑了:村裡的男人粗皮老肉,誰讓你是個小鮮肉……
紀裡正小跑著回來了:“曉北呀,上遊村的裡正真不是個東西,我去問了,他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村的人,還說,荒地裡的東西,他們隨便挖……”
還說了很多不中聽的話,說荒山上的東西,誰想挖就挖,又不是紀家灣的,以後他們還去挖……
紀裡正要氣死了,也沒說好聽的話,他氣呼呼地說,誰要去偷紀家灣的東西,他就打斷他們的腿,紀家灣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俺,說完,他就回來了。
路上碰到了一個熟識的人,一問才知道。
原來,來偷秧苗的有上遊村裡正的媳婦,她們想看看紀家灣的人種的是啥。
荒山上的野菜都被挖沒了,為啥他們村荒山上還有這麼綠的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