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氣晴朗。
果果和正正在屋裡酣睡,未滿月的小孩子吃飽了就睡,一天比一天胖。
林婆子在院子裡晾曬著菊花。
黃婆搗鼓著她那些寶貝草藥。
“曉北一下生了兩個,九死一生,女人呀,生孩子真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林婆子和黃婆閒聊著。
“可不是嗎,我懷過五個孩子,生下來都沒活,男人說我身子有毒,把孩子都給毒死了,後來他就離家出走了,我一個人過了幾十年,男人哪裡知道,女人生孩子是用自已的命在拚!“
黃婆苦笑著說。
林婆子聽黃婆說過她的身世,是個苦命的女人,不想提起她的傷心事,就岔開了話題。
“謝婆婆天天給她熬湯補,可兩個小娃吃的太多,曉北的奶都有些不夠了!”
黃婆抬頭說:“孩子重要,大人更重要,身子恢複需要時間,實在不行去找個奶娘來,兩個小崽子的小嘴那麼能吃,光靠曉北不行的。”
林婆子歎口氣說:“曉北不同意呀,非要自已喂養,不想讓自已的娃娃喝彆人的奶,她那歪門邪理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家皇親貴族哪個自已喂奶,就連皇帝老子都是奶娘喂大的……”
“哎,曉北不是說,喂那個奶的粉,我活了四十多年了,就那豬狗牛羊的奶都是稀稀的,要是粉末的,怎麼從那頭頭裡流出來……”
黃婆扯了一根草藥秸放到嘴裡嚼了嚼,:“呸,苦死……”
“實在不行,我去給果果和正正熬些小米湯,喂給他們,石頭和曉北都是吃那個長大的,你瞧,長得人高馬大,不傻不呆的,就是石頭不如他姐姐聰明……”
黃婆反對說:“不行,月子裡的孩子不能喝小米湯,我去南城買隻奶羊回來,羊奶比小米湯好些!”
林婆同意,她那時候給孩子喂小米湯,是因為沒錢呀。
紀曉北聽著兩個婆子在外麵嘰嘰歪歪,她正拿著奶瓶給果果喂奶呢。
果果揮舞著小手,吭哧吭哧努力喝著。
旁邊的正正也醒了,急的哇哇大哭起來。
黃婆和林婆聽到哭聲,扔了手裡的東西,快步跑到了屋裡。
見到紀曉北正在用什麼東西往正正嘴裡送。
“曉北呀,孩子還不能吃東西,不能亂喂的!”
林婆子衝過來劈手搶了她手裡的奶瓶。
透明的琉璃瓶,上麵還扣著一個女人的奶
頭。
兩個婆子都瞪大了眼睛看著。
正正吃不到奶,委屈地張嘴哭了起來。
“娘,黃婆,這個就是奶瓶,琉璃做的,嬌嬌送給我的,快給正正吃!”紀曉北鎮定地解釋著。
林婆子慌忙說:“哎,吃,這就吃!”
她小心翼翼地把奶頭往正正嘴裡送,正正張嘴就含住了奶頭,滋滋地吸了起來。
林婆子一臉慈愛地看著小外孫:“老黃,你瞧,這孩子勁兒多大,多可愛呀……”
黃婆湊過來:“你瞧這大眼睛,和曉北好像,這孩子長大了一定是個做大官的料,黃奶奶就等著沾你的光了……”
“果果又睡了,這睫毛像小扇子似的,長大了傾國傾城!沒準能進宮做貴妃呢……還是我給曉北調理的好呀,生出兩個這麼可愛的小東西!”
“還不是我林婆生的曉北好,娘好,才能生出好兒女……”
紀曉北笑了笑,兩個老太太天天彩虹屁地吹,兩個孩子見到她們就笑。
她輕鬆地抖了抖衣服,躺了下來。
奶瓶今天正式登場,她不用擔心兩個老太太問東問西了,隻要對果果和正正好的,她們都能毫不猶豫地接受。
即使不能接受,兩個人也能說服對方接受。
孩子滿月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