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一年夏末。
當年清風寨究竟發生了什麼,似乎隻有清風寨的人知道,京城這邊除了璟王妃自那之後便閉門不出外,好像沒什麼變化。
璟王剿匪有功,但回京後卻像是變了個人,又或者說他又成了七年前那個暴戾的戰神王爺,失了人情味。
這一年來,原本在民間聲譽極好,備受敬重的徐太傅不知為何,竟成了人們茶餘飯後議論的貪官。
原本與之伉儷情深,神秘的太傅夫人被曝出是南疆那個罪不可赦的叛徒。
而在百姓心中向來良善的徐太傅竟是毫不猶豫地寫下一封休書,將之休棄,讓人唏噓不已。
璟王府。
“王爺,徐太傅求見。”
書房外,高遠山垂眸傳報著,帶著幾分不可察的拘束之感。
“咯吱”一聲輕響,書房的門被從裡麵打開。
一身玄衣,麵色蒼白,身體瘦削的容雲殤緩緩走了出來。
“不見。”
容雲殤麵無表情道,徑直朝著梅院的方向走去。
去年冬季,他為呦呦種下的紅梅未開,定是呦呦氣他沒能找著她。
於是今年容雲殤便親自去侍奉那一院子的紅梅,這樣等他家呦呦回來了,就能看著了。
容雲殤自顧自地想著,仿佛蘇幼微不是失蹤了,而是因為生他氣,故意躲起來了。
“璟王殿下!老臣有事相商,還請留步!”
守在院門外,等候召見的徐青元快步上前攔住了容雲殤。
容雲殤眼神瞬間冷了下了,饒是徐青元這種老狐狸,也有些招架不住。
“徐太傅如今還有閒時來本王這兒,看來你當真是問心無愧啊!”
徐青元麵色僵了一瞬,隨即不動聲色道,“王爺與我徐家是姻親,我徐家出了事,王爺也不會好過。”
他抬眼看向容雲殤,語氣有些沉,“還是王爺您真的忘了,您的母妃是如何死的,我徐家倒了之後,皇上當真會放過王爺?”
容雲殤眸底暗色湧動,他薄唇輕啟,聲音冷寒,“徐太傅慎言!”
不過一年光陰,徐青元便像是老了十幾歲,他布滿褶皺的臉顫動了一下,有些扭曲。
“王爺,若是你想登上那個位置,我徐家必會鼎力相助,隻要你封芷晴為後……”
“嗬!”
容雲殤冷笑出聲,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徐青元。
他冷淡的視線落在徐青元身上,神情莫測,“徐太傅難道忘了,這天下,是容家的天下,而本王,姓容!”
“弦雲,送客!”
容雲殤甩袖離去,先不提徐家包藏禍心,光論徐芷晴對蘇幼微做的那些事,就夠她死一千次,一萬次!
梅院。
容雲殤熟練地修剪著這滿院子的紅梅,哪怕這梅院一年都未有人入住,卻依舊乾淨整潔,和蘇幼微離開時相比,沒有任何變化。
“王爺,靈苑的人傳了消息回來,昨夜似乎有個陌生的女人進去了,至今未出來。”
弦雲不知何時回來了,站在容雲殤身旁彙報著。
“嘭!”
容雲殤動作僵住,神色有些怔愣,手中的剪子掉落在地上也毫無所覺。
“可確認了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