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也沒打算跟人硬碰硬,既然人一直小心防備著,她再強求下去倒顯得她無理取鬨了。
“啊,這樣啊,那算了,可能真的是我產生錯覺了吧。
哥,咱們還是去池塘邊摘幾朵蓮蓬吧,也不知道現在的蓮蓬有沒有蓮子。嫩生生的蓮子可好吃了,甜絲絲的。”
揮手跟麵色蒼白的男人道彆,在對方防備的視線中,薑黎主動將手掛在薑清源手臂上,一前一後笑眯眯的離開了梅林。
直到走遠察覺不到死死盯著他們的視線,薑清源才開口。
“那人有問題,做賊心虛。”
“恩,不單單是人有問題。偌大的一個梅林,又正值夏天,連一隻知了的叫聲都沒,怎麼可能會沒問題。對方應該是算好的,現在這個時間段可沒多少人會往梅林跑。”
又有那人時不時盯梢,若是有人過去阻止也方便。對方有所求,但時間應該不會太長。
從上次發現梅林中存在異常卻又還算正常來看,他們的事應該是剛開始沒多久。
想來,在冬天梅花徹底綻放前,一定能將事兒辦妥。保管神不知鬼不覺,叫人發現不了。
可是,真的發現不了嗎。
那叫華蔓的女人這麼淒慘,死了一年半載的都沒人找她的嗎。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不見蹤影半年多居然都沒人發現嗎,她家人不會找她的嗎?”
如果她半年多沒聯係家人,她太爺爺能拄著拐杖將地板戳出一個個的洞泄氣。
還有哥哥,如果他半年多沒聯係她,她會忍不住想歪,覺得是不是被他仇家發現了他的存在,要動手殺人滅口。
“有可能她沒有家人,也有可能有人幫忙圓著,家裡人根本沒發現她失蹤了。”甚至是死亡。
能做到的,一定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薑清源並不知道薑黎見到過魂體,隻按照他的猜測順口回了一句。
或許是因為今天去了梅林,天不過才暗下來,陪著太爺爺下棋的薑黎便發覺屋子中多了一個“人”。
太爺爺還在呢,薑黎不敢表現出來,怕他受刺激。
薑暨白出國去了,家裡隻剩下爺孫三人。第一個發現她不對勁的,依舊是薑清源。
“哎,哎,不對不對,太爺爺下錯了下錯了,我得改改。”
已經下了兩三步,到現在才來悔棋會不會太遲了些啊。
頂著一頭的驚歎號,強逼著自己深呼吸,薑黎微微一笑。“不行哦,太爺爺,你要悔的是上一步棋我也就當做沒看到,你不能名目張膽的耍賴呀。”
啊,是嗎,他剛剛下的不是這嗎?
跟她哥下棋,被虐的慘。跟太爺爺下棋,是心力交瘁。總之一句話,隻要跟家裡人下棋都慘。
好不容易哄騙著老爺子下完了棋,薑黎簡直比跑了兩千米還要累。舉止不敢太過放肆,靠在沙發背上大大的歎息一聲。
有時候薑黎也很奇怪,為什麼在規矩一事上她哥會抓的這麼緊。
豪門規矩多,深處其中她自然知曉,但被哥哥抓著學習規矩的怕也隻有她家了。畢竟,太爺爺和爸爸寵她,其實並不在意這些小事。
這麼想的,神遊天際的她也是這麼問的。
隻以為心理在想,哪曾想說出了口,一時間,室內安靜的可怕。
“嗬嗬,嗬嗬嗬,哥,如果我說我亂說的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