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團長,您這是要上演一場現代版的‘草船借箭’嗎?再這般討價,我這艘‘軍火船’怕是要觸礁了。"陳浩笑中帶刺,心中暗自驚歎,這八路軍的談判高手,砍價之技堪比市井老手,真是活久見。
他深知中華兒女的血脈相連,支援抗戰本是義不容辭,但商道有商道的規矩,慈不掌兵,更不掌商。這買賣,是刀尖上跳舞,風險與利益並存。陳浩自嘲,一年軍火生涯,錢包依舊羞澀,哪有什麼紙醉金迷,不過是風雨飄搖中的一葉扁舟。
"無償捐贈,雖顯大義,卻非長久之計。商海浮沉,我也需自保。"他心中暗忖,麵對李雲龍的“哭窮”,他選擇了另一條路。
李雲龍心中自有盤算,那捷克式機槍的價值,他心如明鏡。坊間傳言,新機槍市價八百大洋,舊品亦值四五百,換算成小黃魚,更是價值連城。而陳浩此番報價,低得令人咋舌,五十挺機槍,價不及一魚之重,簡直是天方夜譚般的交易。
"這價格,怕是連成本都撈不回,陳浩兄莫非是在玩火自焚?"李雲龍心中嘀咕,卻也無可奈何。新一團囊中羞澀,無金無銀,連換黃金的零錢都不湊手。向上級求助?那無異於拱手讓槍,李雲龍怎能甘心?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帶著幾分無奈,幾分豪氣:"老弟,我這新一團雖窮,但人情債從不賴賬。你若看得上團裡的什麼物件,儘管開口,槍歸我,情我領,這片土地上,你陳浩便是我的兄弟,有難必援!"
言罷,他重重地拍了拍胸脯,那架勢,仿佛不是團長,而是占山為王的綠林好漢,氣勢逼人,讓人不得不信。這場交易,看似李雲龍被逼至絕境,實則是他以情換物,巧妙逆轉局勢的妙招。要慫恿李雲龍用金子作為籌碼,委實是對他的一大考驗。陳浩稍作思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點頭應允,心中盤算著:既然硬貨幣稀缺,何不換條路子,搜羅些古物寶貝,回爐重造,或許能綻放出意想不到的價值光芒。
談及古董,陳浩自認非行家,卻懷揣著一份探索未知的熱忱。於是,他跟隨李雲龍,踏上了一場尋覓知識分子的奇妙旅程,目標直指團部那位滿腹經綸的文書。
“古董?村裡?嘿,那可比尋龍探穴還難!老物件倒是有幾樣,可論起價值,恐怕連買壺酒都不夠。真想找點好的,還得往縣城那疙瘩溜達。”文書的回答,透著幾分鄉土的直白與無奈。
陳浩聞言,心中不免泛起一陣漣漪,但很快,靈感的火花在腦海中跳躍——日本人的指揮刀,不正是潛在的寶藏嗎?在收藏界那紛繁複雜的版圖裡,古董槍械尚能吸引一群狂熱粉絲,那麼,冷兵器,尤其是帶著異國風情的軍刀,定能在小眾市場掀起一陣波瀾。
“小鬼子的指揮刀?嘿,咱這兒存貨可不少!”李雲龍一聽能換槍,眼睛一亮,二話不說,領著陳浩直奔那堆被遺忘的“寶藏”。
這些狹長鋒利的日本刀,在八路軍戰士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即便是剁肉都顯得力不從心,遠不如自家打造的大刀來得順手。但八路軍秉承著“物儘其用”的原則,每次清掃戰場都會將它們一一拾起,如今它們正靜靜地躺在角落,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十幾把日本刀,宛如被遺忘的武士之魂,雜亂無章地堆砌著,失去了往日的威風。李雲龍隨手一指:“喏,全在這兒了。以前更多,都被送到旅部,給騎兵兄弟們當馬刀使喚了。”
陳浩轉頭對小劉吩咐道:“把那些少尉級彆以上的軍官刀挑出來,它們可是有故事的。”
“喲,您這是行家出手啊!”李雲龍不禁投來欽佩的目光。陳浩淡然一笑,心中暗自得意,畢竟他不僅掌握了日語這把鑰匙,還悄悄打開了日本文化的一扇窗。在侵略軍的編製中,班長、軍曹以上的軍官皆佩有身份象征的軍刀,而95式士官刀,雖為製式出品,批量生產的痕跡讓它少了些獨特韻味,但在特定圈子內,依然有著不可小覷的價值。在那烽火連天的歲月,日軍高層將領腰間所懸,多為獨具匠心的94式與98式軍刀,它們由天皇禦賜之名匠,以雙手之溫,錘煉出超越凡品的鋒利與尊貴。即便是這樣的禦賜之物,亦難以滿足部分將領的挑剔之心,他們竟私藏家傳寶刀,誓要在戰場上彰顯家族榮耀。
此等軍刀,不僅見證了戰爭的殘酷,更因匠心獨運而衍生出非凡的收藏價值,其價值之高昂,足以令人側目。小劉,這位獨具慧眼的尋寶者,於眾刀之中迅速鎖定三柄,它們外觀相仿,唯刀穗之色,透露出持有者身份的秘密。
李雲龍,一位心懷智謀的將領,見狀饒有興趣地向陳浩發難:“僅憑這細微之差,你能否洞察三刃背後主人的身份地位?”陳浩胸有成竹,輕拈其中一柄,娓娓道來:“日軍軍刀之美,不僅在於刃之鋒利,更在於穗之色彩。褐藍者,尉官之標識;褐紅,則屬佐官之尊;至於那紅黃相間,非將官莫屬。此刀穗呈褐紅,其主至少為少佐之尊。”其餘兩柄,穗色褐藍,不言而喻,乃尉官隨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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