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在外肆虐,而彆墅之內,溫暖如春,形成鮮明對比。
伊萬坐在書桌邊,眼神空洞地凝視著窗外那片被風席卷的天空。書桌上,電腦屏幕如同一塊幽暗的鏡子,映照出禿鷲那張扭曲的死前臉,那雙瞪大的眼眸中,滿載著難以置信的驚愕。
伊萬已從伊戈爾那裡得知,佛波勒的特工們被一場精心設計的無人機騙局耍得團團轉,最終一無所獲。而克格勃的炸彈卻提前引爆,讓對手顏麵掃地,還添了兩具冰冷的醫院太平間裡的新客。至於那位執行任務的陳浩,仿佛人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段令人費解的謎團。
按理說,鏟除一個令人作嘔的敵人,應當是值得舉杯相慶的喜事。然而,伊萬的心中卻並無半點歡愉,他的思緒被過往與陳浩的點點滴滴所占據。記憶中的那個陳浩,何時變得如此棘手?
伊萬可以對天發誓,他曾結識的陳浩,不過是眾多厲害雇傭兵中的一員,在各國特戰部隊退役的精英中,勉強算得上一流。若要心算無心,對付幾個特工,倒也並非難事。但在這棟三層小樓內,僅用一分多鐘的時間,就搜尋到目標並乾掉了七名保護特工,這簡直是雇傭兵小隊的作戰效率,絕非一個普通雇傭兵所能企及。
伊萬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揣測“這段時間,他究竟經曆了什麼?難道他真的接受了某種基因改造?不,這不可能。那些被精心培育的基因戰士,絕不會輕易脫離組織的控製,四處遊蕩。”
或許,是伊萬的眼界太過狹隘,他此刻已想不出任何能合理解釋陳浩突然變得如此強大的理由。隻能等待陳浩主動現身,再暗中試探,尋求答案。
不過,一想到這個混小子如今就如此膽大妄為,未來還不知會闖出什麼滔天大禍!他不僅虜獲了他女兒那顆純真的心,還讓伊萬擔心起娜塔莎的未來,萬一哪天陳浩有個閃失,娜塔莎豈不就要守寡……伊萬越想越怒,氣得猛地一跺腳,起身向吧台走去。
此刻,唯有伏特加才能平息他心頭的怒火與不安。一瓶不夠,那就兩瓶,兩瓶不夠,那便三瓶,直到那醇烈的酒香將一切煩惱都淹沒在醉人的夜色中。在這璀璨星辰下的狂歡,今朝杯中酒,今朝夢中遊……
對於基輔的暗影守衛者——佛波勒而言,今日猶如夜幕下最黯淡的星辰。
他們誓死守護的目標,竟如雛鳥般輕易隕落敵手。
精英特工,七隕二殘,而那幽靈般的對手,麵容模糊,姓名成謎。
上司的怒火,如同烏雲蔽日中的閃電,隨時可能劈落,成為壓頂之災。
休假,成了遙遠的奢望;行動,成為每一個特工的即刻使命。
各地據點,特工們已如弦上之箭,蓄勢待發。
依據前線特工帶回的點點線索,各部門燈火通明,徹夜未眠。
他們在現場留下的足跡中尋覓,用科技的密網,編織出對手的身高與體態。
子彈的軌跡,武器的低語,都是他們描繪敵人站姿與持槍高度的畫筆。
這一切,猶如偵探的迷宮,隻為揭開那層神秘麵紗,揪出潛藏的凶手。
而督查保羅,金發間已夾雜銀絲,焦慮地徘徊於門外,事故的陰影深刻於心。
正當絕望如潮水般蔓延,情報部門的一名高手,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驟然起身,歡呼雀躍
“線索顯現!內網之上,禿鷲的懸賞已被領取,賬戶名——暴狼!”
此言一出,眾人如潮水般湧向屏幕,禿鷲的最後影像,令人心驚膽戰。
誰人如此大膽,竟敢挑釁佛波勒的威嚴,於內網之上公然領賞?
保羅聞言,身形一閃,如獵豹般穿越人群,目光鎖定在那張熟悉的麵孔——禿鷲之上。
“暴狼?他竟敢!”保羅與其他人一樣,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迅速,徹查其賬號與財務往來,我要揭開他的真麵目!”保羅急切地命令道。
內網的銅牆鐵壁,對尋常組織而言,無異於天塹。
但對於擁有專屬黑客部隊的佛波勒來說,那不過是另一場遊戲的開始。在佛波勒這個彙聚了各路奇才與黑客的殿堂裡,安全防火牆仿佛成了夜店女郎那隨意可解的束腰帶,形同虛設。
保羅心中五味雜陳,對這位神秘對手的膽識究竟是欽佩還是嗤之以鼻,他自己也分不清。畢竟,膽敢動他們佛波勒的人,還妄圖在內網懸賞板上撈一筆,這不是在閻王爺麵前耍大刀,嫌命長嗎?
若不將此獠繩之以法,他們這群特工乾脆回家哄孩子算了,還混什麼江湖!
轉眼間,黑客如幽靈般潛入內網服務器,將所有信息悉數盜走,不留痕跡。
情報部門接到賬號信息,立刻如偵探般在數據庫中抽絲剝繭,試圖找到線索。
然而,結果卻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們的希望之火。
“注冊信息純屬虛構,根據郵箱追蹤,最後一次登錄地點竟是非洲岡比亞,時間已追溯到五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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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郵箱信息也是障眼法,企圖誤導他們。
排查非洲至歐洲的航班記錄,雖是一條線索,但特工們深知,這無異於大海撈針,希望渺茫。
經驗豐富的特工們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並未寄予厚望。
“銀行賬戶!查他的銀行賬戶!”保羅靈光一閃,急切地催促道,“懸賞的幾百萬歐元,總得有個去處。他既然敢領,就不可能不用。”
此刻,他們正與時間賽跑,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隻有儘早揪住敵人的尾巴,才能揭開其廬山真麵目。
負責追蹤銀行賬戶的特工很快傳來消息,卻如同當頭一棒,讓保羅瞬間如墜冰窖。
“糟了,錢已被專業洗錢集團通過十多個國家、上百個賬戶分散轉移,徹底洗白,無法追蹤。”
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震得保羅耳膜嗡嗡作響,他整個人癱倒在地,大腦一片空白。
他從未如此痛恨那些洗錢罪犯,正是他們的存在,讓他們的調查陷入絕境,線索中斷,前路茫茫。在那片迷霧重重的偵查之旅中,連那潛藏暗影中的對手真容都未曾顯露,何談將其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