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架滿載而歸的專機緩緩降落,宮野參謀長與其精英調查小組,攜帶著一份精心籌備的“小禮物”,結束了長達六十個日夜的探尋之旅,於夕陽餘暉中啟程,直指北平。
歸途的車廂內,山本一木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令他心生厭倦的官場應酬,按常理,他該如釋重負,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
然而,一想到自己被賦予的重任,他的思緒便如亂麻般糾纏,頭疼欲裂。
宮野參謀長似乎對山本一木的能力過於樂觀,認為既然他能從八路那裡奪得兩樣新式武器,再獲取另外兩種,自然也是手到擒來之事。
“這可真是高估了我啊,山本一木。”他輕揉著緊鎖的眉頭,心中暗自苦笑。
回想起那ak47與火箭筒,不過是與晉綏軍後勤部門某位貪腐之徒的一番交易,金錢開道,輕易得手。加之這兩種武器在八路軍中頗為常見,即便是采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獲取起來也似乎並不太難。
但情報顯示,八路軍所裝備的防空導彈與火箭炮,卻是稀世珍寶,即便是團級單位,數量也極為有限。它們被層層守護,警戒森嚴,三班倒換,二十四小時無懈可擊。
即便是那些潛伏在八路軍內部的秘密特工,即便是以暴露身份為代價,成功的幾率也如同海底撈針,渺茫至極。
至於強行奪取?那無異於與八路軍的團級部隊展開一場決戰,而且還得保證他們在絕望之際不會玉石俱焚,摧毀這些武器。
要知道,皇軍在敗局已定時,尚且會竭力銷毀大炮電台,以免資敵。八路軍又怎會沒有類似的應急之策?
一捆手榴彈,足以讓一切努力化為烏有。
完成這項任務,無疑是難於上青天。
山本一木不禁輕歎一聲“司令官的親自囑托,便是天塌下來也得頂上去,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去執行。我,彆無選擇。”
轎車剛剛駛入司令部大門,尚未停穩,一位少尉便已匆匆上前,敬禮道“長官,司令官正等著您。”山本一木輕輕揚起眉毛,潔白的手套輕輕扶正了頭頂的軍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命令“前方引路。”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幾分預感,關於司令官即將提出的話題。
步入那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蓧塚義男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切入主題,詢問山本一木是否已對那項任務有了腹案。山本一木一路上已反複思量,心中漸漸勾勒出計劃的輪廓。他先是細數了可能遇到的難題,然後才緩緩揭開解決之道的神秘麵紗。
“用特種作戰的手法突襲八路軍的指揮中心?”蓧塚義男的語調中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仿佛是在質疑山本一木是否真的經曆了近幾個月的磨礪,卻仍是重蹈覆轍。畢竟,特種作戰偷襲之計已經兩次铩羽而歸,特戰隊的人員更是換了一茬又一茬。
然而,山本一木並未喪失理智,他不會愚蠢到讓那僅存的百餘人特戰小隊去白白送死。他深知,八路軍的指揮中心由一整個換裝後的滿編警衛團守護著,那是一個裝備精良、煥然一新的步兵團。在如此強大的守備力量麵前強行突襲,無疑是自尋死路。
但山本一木的計劃並非憑空而來。他解釋道“將軍,無論是武器的來源,還是那兩種新式武器,都與八路軍指揮中心息息相關。唯有讓八路軍動起來,露出破綻,我們才有可乘之機。而就在今日清晨,我收到了一條消息,八路軍與晉綏軍之間正醞釀著摩擦,雙方都在調動兵力,似乎即將爆發大戰。”
蓧塚義男的臉上終於浮現出驚訝的神色“哦?情報可靠嗎?”在他的記憶中,八路軍一向克製,摩擦與對立往往由晉綏軍和中央軍挑起。他們甚至敢於大膽進犯八路軍的根據地,而八路軍則總是被迫反擊。這次,八路軍竟然要主動出擊了嗎?難道說,八路軍的武器庫得到了擴充,手握比皇軍更加鋒利的利刃,竟讓他們的膽量膨脹到了無視晉綏軍的地步?若真相如此,那他可真是得好好慶祝一番,說不定連閻錫山那隻狡猾的老狐狸,也會被八路軍逼得走投無路,最終投靠到皇軍的旗下。
這樣一來,皇軍不僅能削減對晉綏軍的防備力量,還能憑空增添一股新的戰鬥力,簡直是喜從天降,大獲全勝啊!
“這份情報確鑿無疑,是我們從半路截獲的密信。”山本一木遞上一隻牛皮紙信封,裡麵裝的正是八路軍三八六旅旅長寫給三八五旅的作戰計劃書。
的確,他們最近正在調兵遣將,目標直指晉綏軍中的龐炳標部。
龐炳標,那可是個資深的老軍閥,名義上歸於晉綏軍麾下,實際上卻聽命於重慶方麵。
記得在三九年底,他不顧國家大義,擅自進犯八路軍的根據地,結果遭到了一二九師的猛烈反擊,部隊損失慘重,他自己也隻能灰溜溜地帶著殘兵敗將逃竄回去。
後來經過多方談判,雙方才劃定界限,暫時平息了爭端。
然而,龐炳標可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大半年來他不斷招兵買馬,實力有所恢複,又開始與八路軍產生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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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軍如今勢力強大,主動出擊收拾他們,也並非沒有這個可能。”蓧塚義男放下手中的信件,那是經過日文翻譯的八路軍內部文件,他抬頭對山本說道,“你還有沒有更加詳儘的計劃?”
當然有,這個計劃需要調動大量的兵力,山本一木需要司令官的全力支持才能付諸實施。
聽完整個計劃後,蓧塚義男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了濃厚的興趣“真是有趣至極!如果這個計劃能夠成功,那它將具有極高的推廣價值。八路軍的指揮中樞,將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
……
“想象一下,把信件輕輕擲於火車轟鳴的軌道之上,任由它落入敵手,開啟一場情報領域的精心騙局。”
趙剛,身著筆挺軍裝,每一個細節都透露著嚴謹,此刻正饒有興趣地望著陳浩“此計究竟出自何人之手,真是妙不可言。”
陳浩輕笑一聲,擺手道“不過雕蟲小技,難入方家之眼,不值一提。”
其實,正是他在那次至關重要的會議上,提出了用偽造信件迷惑日軍,以此作為戰略欺詐的奇招。在他看來,贏得戰爭的勝利,本就無需拘泥於常規手段。
正如日軍,在每次發動襲擊前,總是樂此不疲地編織情報謊言,為其攻擊部隊鋪設最有利的戰場條件。
陳浩的這點子智慧,雖稱不上驚世駭俗,卻也不失為巧妙。即便他未開口,類似的主意恐怕也會在其他人的腦海中閃現。過分自矜,反倒顯得他格局不夠。
“政委,陳顧問,各位都到齊了,團長正等著開會呢!”
警衛員虎子匆匆跑來,額頭汗漬斑斑,焦急之情溢於言表。
夕陽西下,天色已晚,李雲龍歸來是時。
陳浩輕輕點頭“走吧,彆讓他們久等了。”
獨立團曆經大擴編,人數已躍升至兩千餘眾,乾部隊伍亦是成倍增長。僅是將營連級乾部召集一堂,便讓小院顯得擁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