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托著聖旨,“曹大人,領旨吧。”
曹海整個人,如同水裡撈起來的一般,身上的力氣,在這一刻,都好像抽離了一樣。
原本隻是罷官三個月,現在是……
一年!
完了啊!為什麼啊!全完了啊。
孝順之名,罷官一年,曹家還有起來之日嗎?
另一邊,薑雲初好好地泡了一個澡,渾身都得到了放鬆。
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是一個軍人,是一名戰地醫生,大炮裡來,槍彈裡去,
但是!她是一個孤兒啊,在羽翼未豐的時候,她見慣了人心險惡,也見慣了那些收養的人,看著他們如同商品一樣。
“王妃,該起了,已經泡了兩刻鐘了。”紫蘇在門外喊著。
薑雲初做起身,拉了邊上的浴巾,將身體都裹了起來,隨後才慢條斯理的穿上了日常衣服,果然,還是這種短款的適合自己。
剛剛那白袍子,差點踩錯地方,這要是飛錯了地方,丟人就丟大發了。
“好了。”薑雲初推開房門,“有話說?”
看著紫蘇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皺了皺眉,想了想,“曹府?”
怎麼就陰魂不散了呢?
“回王妃,是曹府,不過倒不是曹府找事兒了。”紫蘇笑了笑,看著王妃不耐煩的表情,很難想象,王妃還有剛剛的一麵。
畢竟上一次薑雲初在金鑾殿上哭,她們兩個丫頭都在外麵,自然看不到她撒潑的樣子。
“那是什麼事兒?”
紫蘇一邊給她絞頭發,一邊笑嗬嗬地講,“曹府那邊有聖旨。”
“哦?”
薑雲初倒是有些驚訝了,雖然曹府那邊她想要安排人,但是身邊可用的人,實在太少了,而且都是熟麵孔,也不好安排進去。
這個想法,暫時擱淺了。
但是……
怎麼會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呢?
“喜公公在曹府的府門口,直接宣旨,彆說是曹府的人了,隻要是從咱們門口過去看熱鬨的人,都聽到了。”
薑雲初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她剛要回頭,可是紫蘇正絞頭發呢,立刻拉得有些疼。
紫蘇趕緊開口,“王妃,您好好坐一會,馬上就好了,或者您先動,動完了我再絞。”
薑雲初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寧皇,挺黑啊!
不對啊!
這曹府剛來找事兒,寧皇那就得到消息了?消息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最好的情況,曹府有人。
一般的情況,百姓之中,混著皇上的耳朵。
最壞的情況……
王府裡有皇上的人。
這就不得不讓人深究了。
“聖旨上,寫了什麼?”薑雲初問道。
既然都聽到了,她這也不算是打聽隱私啥的了吧?
“說曹大爺是個孝子,是大寧的表率,所以皇上特許曹大爺罷官一年,在寡母麵前儘孝。”紫蘇將外麵傳的消息,一字一字的說清楚。
還怕王妃亂動,特意停了一下,看王妃沒有動的意向,這才又換了乾淨的布,開始絞頭發。
“就是罷官一年唄。”薑雲初想了想,什麼孝順不孝順的?
都是好聽的幌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