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鼴鼠還在他背上呼呼大睡,睡舒服了還拿臉頰蹭一蹭背部的繃帶,帶起鐘鳴一臉無聲的呲牙咧嘴。
“啊?王前輩不在嗎?”
“王前輩說,戰功點最少一個下品靈石起,這隻礦鼴鼠又小、境界又低、還沒了尾巴不好看、受傷了估計治療的錢都不值”
“所以”
“他讓我自己留著,反正我們傷勢好之前,它也睡不醒。”鐘鳴雙手一攤,一臉無奈。
順便晃了晃肩膀,示意這個小家夥抓的牢的很,根本不用擔心它掉下來。
鐘鳴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半靠著,他現在最好有一個長條的圓潤石頭,像是馬背一樣讓他趴一會兒,等崩開的傷口重新結痂。
兩人又一次安靜下來,嶽開山第二次提出了他的要求。
“兄弟,翻一頁吧,這一頁俺都能倒背如流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乾,再看幾頁。”
“最好的鐵兄弟”慢慢的走到大漢身前,蹲下,然後接過書本,將它翻轉過來,塞回了大漢僵住的雙手中。
“這樣就能正背如流了”。
呲牙咧嘴轉移到了嶽開山臉上。
安靜總是無聊的。
還是鐘鳴耐不住寂寞先開口了,他需要轉移注意力,將礦鼴鼠每次呼吸的鼓腹收腹壓迫他傷口的那側注意力散去。
“你讀書識字多久了?”
“沒多久,大概六歲的時候就被私塾老師打的死去活來了。”
鐘鳴想了想自己的六歲,好像那是一段快樂的日子,父母晝出夜歸,總能帶回來一些街坊的小玩意兒,木頭玩具、紙鳶、不知道那棵樹上順的果子
母親抱怨著父親又少收了錢,父親樂嗬嗬的安慰母親,說是拿東西抵也是可以的,鄰裡鄰居彆這麼生分。
父親在玩上麵總是“很舍得花錢”,兩人一起出門的時候,廟門口的戲台子總是一停就是一個時辰,糖畫小販麵前也能看了幾炷香時間,更不要說釣魚玩水這類清溪鎮人都會的事情。
但在吃的方麵卻很節省,炒花生一類的吃食他是絕對不會買的,就站在戲台前乾看,至多喝幾口不要錢的清溪水,吃個水飽頂一頂饑。
哦,我可憐的老父親,他在和我一起過童年,那個苦裡求活的孩子應該有的童年。
大約是沒有經曆過私塾老師的教誨,也沒讀過什麼聖賢書,父親從未想起來要教我識字,大概是他的生活裡從來就沒有書這個說法吧。
“私塾老師是什麼樣子的?”
“高高的,瘦瘦的,但是穿的衣服很寬大,留著幾根長胡須,乾乾巴巴的老頭,彆看他不壯,力氣可嚇人,戒尺一揮能打出破空聲來。”
“那是老師還是教頭啊。”
嶽開山無聊的將手一鬆,書本隨緣倒下,翻了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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