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卻在笑!
一句:臟糠之妻沒讓你下堂已是恩典。
踏著她的脊梁而過。
碎裂的畫片,漸漸拚聚,繪製成歲月的長河,他抬頭,目光穿過一層層青雲,
風聲呼嘯,帶著刺骨的寒意,曠野中,他發出一聲聲嘶吼········
天際的曙光漸漸明亮,卻照不亮他心中的陰霾。
——
武安侯府
石霞立在門外,聽著屋裡的動靜,雙手不覺的捏緊了。半夜才消停,天未亮,又開始了。
她耳朵靈,隱約聽見主子在哭,可那動靜一點也沒收斂,石霞吩咐婆子去備熱水時,故意抬高了聲音。
這人表麵看著溫文儒雅,沒成想在房事上卻是個沒節製的,主子受得住嗎?
她心中憂慮,腳步不自覺地邁向窗邊,離近了,那聲音越發清晰,幾聲壓抑的啜泣聲與粗重的喘息聲交織·····
石霞的臉一紅,忽然,額頭被打了下,不怎麼疼,卻讓她驚得後退幾步。
左右看看,就幾個丫鬟婆子,一夜備了幾次水,這會都倦得無精打采。
目光瞥見地上的零星碎泥,當即抬頭望向屋簷,心道,這屋簷上乾乾淨淨,哪裡來的泥?捂著額頭訕訕搖頭,又一臉迷惑。
等了好一會,屋裡叫了水。
石霞立在門外,片刻之後,才見他神清氣爽地從屋裡走出,一襲朱紅色的官服在晨光下熠熠生輝,宛如天邊雲霞,將他俊朗的麵容映襯得更是龍章鳳姿。
走起路來,官步威儀,文遠雙手捧著官帽跟在他身後。
石霞擰眉,直到主仆二人走遠,才推門進屋。
瞥見床邊散落的衣物,輕喚了一聲:”主子,您沒事吧?“
帳子裡傳來微微沙啞的聲音:“扶我起來沐浴。”
聞言,石霞上前撩起床幔,目光看去,心下一緊,隻見她半倦在棉被裡,裹著潮氣的眸子,半睜半閉,眼尾泛起一片淡粉。瑩白的肩頸處,布滿吻痕。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石霞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緊,將床幔撩至一旁,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等到了洗漱室,嫋嫋白霧中,她白皙的肌膚在水的映襯下更顯柔嫩,那身上的痕跡卻異常明顯。
石霞蹙著眉心,終是忍不住嘀咕了兩句:“他怎麼這樣····不是文人麼!怎的跟個武夫似的····”
周雲若微仰著身子,緩緩道:“蘇家祖輩都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就隻出了他一個文人。一樣的血脈,他不過是人前假斯文罷了。”
語氣中帶著不滿,惱他床笫之間,霸道專橫,事後又柔聲細語地哄人。可哄好了,下一次依舊不改。就如剛剛………
水聲潺潺,她沒入水中,筋骨被熱水浸泡片刻,身上的酸痛才稍稍緩解一些。
辰時,還要去長公主那裡請安,便起身更衣,特意穿了件立領上襦,又讓石霞給她梳了一個墮髻,好將脖子上的痕跡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