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還納悶,直到此刻才算明白,她竟然謀害了王嬋,那可是琅琊王氏家主的嫡女。
此事一旦認定是常家女兒做的,那牽連的就是常氏一族,蘇禦和王家聯手,常家有滅族之禍啊!
她為了逃脫罪責引禍到常家,她這是想一人獨活,置父母兄弟與不顧。
與家族相比,中郎將寧願舍棄這個不孝之女。
此刻凝著常玉翡,怒聲道:“休要胡亂攀咬,我常家長女已死,此事與常家無關。”
常玉翡頓時抬眸看向中郎將,她明白父親這是打算放棄她了。
可誰又願意去死呢!
當下就道:“我不是常玉翡,我是沈知凝,四年前我人不在京都,這事不是我做的。”
聞言,花匠怒視著她憤然道:“是你,都是你逼我做的,先夫人死了,你又故技重施,逼我害新夫人。”
說罷,就看向大理寺卿:“大人明鑒,她前段日子又找上小人,命小人將麝香放進花盆裡,以茉莉花香掩蓋住麝香的氣味,置於新夫人的屋裡。若是沒被發現,新夫人隻怕也要一屍兩命。”
“小人已鑄下大錯,這條命死不足惜,隻求大人將這主使之人,繩之以法。”
常玉翡轉頭怒視花匠,胸前劇烈起伏著,厲聲朝花匠吼道:“你口中的人是常玉翡,我是沈知凝,隻是碰巧與她容貌相似而已,我不是她。”
花匠聞言,怒極反笑:“我從來不知道你姓什麼叫什麼,我隻認得你這個人,你這個聲音。四年前和四年後,皆是你指使的我。”
聽此,常玉翡徹底慌了神。她看向閆衡,眼中滿是求助之色:“閆將軍,我沒有謀害她,我這段時日一直借住在你府上。隻今日出了一趟府門,此事,你要為我證明。”
閆衡唇線緊繃,隻目光幽幽地盯著常玉翡,堂內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從他聽到“那盆摻了麝香的茉莉花”時,他的心緒就再也不能平靜了。
他記得當初雲若懷女兒時,她屋中同樣也有那盆摻了麝香的茉莉花。
思緒翻湧間,閆衡的目光再次與周雲若交彙。
她那雙清冷如寒星的眸子,此刻正閃爍著淡淡的譏諷之光,那眼神,與記憶中那張冷漠的臉重合。
閆衡的心猛地一顫,她是從什麼時候有那些記憶的,想到此,一種難以名狀的苦澀在胸腔中蔓延開來,大抵是第一次不讓自己碰她。
從前但凡他想了,她都給。隻那一次她不讓自己碰,之後便開始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與自己行魚水之歡。
他最開始還以為是她發現自己與崔盈盈偷情,惱了自己,才一走不歸。
原來不是·······
她在用自己曾經背叛她的方式,狠狠的報複自己。
記憶中,她曾哭著對自己說:“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你想讓我怎麼做,隻要你說,我都改。你能不能回頭·····”
那般高傲的女子,也曾卑微地求過自己。
他以為她愛的是蘇禦,可現下想來,她若是愛蘇禦,那時候為何不與自己和離,但凡她去求蘇禦,蘇禦就會要她。
可她卻守了自己一輩子,若是不愛怎會如此?
過往恩愛的一幕幕閃現在腦海裡,閆衡確信她愛自己,她隻是在報複自己而已。
突然,眼前一暗,蘇禦擋住閆衡的視線。
薄唇微啟:“本官的夫人,你沒資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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