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定遠侯府之後,一路相處很是愉快,青蕪幾乎忘了自己隻是個丫鬟。
她低眉順眼地低下了頭,語氣放緩了幾分:“是奴婢錯了,這就去通報二姑娘。”
她推開門,隻留了一條縫,自己小心走進去。
她是不想讓徐望月見裴長遠,可她也沒說謊,徐望月準備睡了,換了衣服不方便見人了。
她從門縫進去,也是怕他們站外頭瞧見隻穿著裡衣的徐望月。
裴長遠仍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心裡不知從哪來的堅持,今日非要見到徐望月不可。
裴長意緩緩走上前來,感受到裴長遠情緒的變化。
他輕聲問道:“明日考會試,又不是見不到了,為何如此著急?”
他指的是,為何今晚裴長遠非得見到徐望月。
裴長遠胸口鬱結的感受越來越強烈,為何?
他想要見徐望月就非得有個為何?
他轉過頭去,厲聲厲色瞧著自己的兄長:“我與月兒雖婚約未定,但母親已是認可。隻待我高中,便要為我求娶她。”
“我來見她,名正言順。”
這四個字,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裴長遠琥珀色的瞳孔蘊著怒氣,聲音已經啞得不行,用儘全力忍耐著怒火。
他的確喝過酒,此刻情緒上頭,腦子裡緊繃著的那根弦就快崩斷。
那根弦,叫做完美的兄長。
自從裴長意回府,他腦子裡的這一根弦就開始繃緊,越繃越緊。
直到此刻,快要斷了……
“名正言順?”裴長意輕聲念著這四個字,手不受控地抬起。
很快,掌心漸漸收緊,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
裴長遠眼皮輕顫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挪開眼,與兄長眼神對峙,他還是沒有這種能耐。
他們說話間,徐望月打開門走出來,瞧見兩個都站在自己門外,有些詫異:“世子爺,二公子,你們有話要和我說?”
方才青蕪進屋,臉色就不太對,說是裴長遠非要見自己一麵。
徐望月不知他有什麼幺蛾子,隻能又換了衣裳走出來,沒想到裴長意也在。
月色下,她披著一件很是普通的月白色披風,微微地皺起好看的眉頭,將疑惑表現地恰到好處。
見他們都不說話,徐望月迎著裴長遠的目光,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緩緩地笑了一笑:“二公子人也瞧見了,回去好生休息,明日還要考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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