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段清揚的一句暈車,直接把祁玉笙打得一路都沒說話。賀祺然的情緒卻沒受影響,段清揚悄悄問他要不要晚上早點回寢室練舞。
賀祺然“……你自己練練,我今天還有作業沒做完,我要回教室寫作業。”
但真正把車停在山陽一中門口時,祁玉笙卻問賀祺然“小然有空和媽媽去操場上走走嗎?就我們倆。”
賀祺然透過後視鏡看著祁小姐,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他最後還是點點頭,轉頭看向段清揚“你先回去吧,幫我和徐義明說一聲,他都不知道我晚上為什麼不在。”
段清揚眼神一閃,到底是知道自己沒資格對賀祺然的家事指手畫腳,最後隻是低低地應了一聲,笑著摸了摸賀祺然的頭“早點回來。”
祁玉笙的臉一瞬間黑了下來。
山陽一中有兩個校門,在正門前方一兩百米還有一個校門,很是氣派。山陽一中學生的活動範圍被局限在正門之內,但實際上山陽一中的占地麵積還包括氣派的大校門附近的操場。
祁玉笙下午能進山陽一中是和老師打過招呼的,但賀祺然並不想和祁玉笙在學校裡的操場散步,祁玉笙妥協,兩人在外頭的操場上慢慢走著。
祁玉笙率先開口“我前兩天剛知道,祁玉臣背著我答應了魏家,讓魏清玟回來了,我這次來,也有要把他趕回去的想法。”
祁玉臣是祁玉笙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算是老爺子比較有出息的兒子,要不然也不能被冠以祁姓。
對這些亂七八糟的豪門內鬥一點都不感興趣的賀祺然興致缺缺地嗯了一聲,語氣淡淡“沒關係的媽媽,他最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
“是沒做,還是沒來得及做?”祁玉笙的語氣嚴厲了一點,她知道賀祺然的性子總是很軟,明明知道魏清玟不是好人,也絕對不會原諒魏清玟,但還是狠不下心來斬草除根。
賀祺然避而不談“有人陪著我呢,大家也很喜歡我,他不會有機會對我做什麼。”
祁玉笙歎氣“小然,你和媽媽說實話,是不是因為吳裴熙,你還是狠不下心來嗎?”
吳裴熙這人,祁玉笙隻覺得他不夠狠卻也不夠好,達不到讓賀祺然恨他的標準,卻也沒辦法讓賀祺然原諒他。因為剛好卡在賀祺然的容忍底線上,所以賀祺然才會狠不下心來處理他。
賀祺然歎氣“媽媽,現在是法治社會,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要把人處理了,您搞商戰也不至於要把人弄死,怎麼對個孩子就這麼不客氣。”
祁玉笙一梗,聽出了賀祺然是在嘲諷她。雖然賀祺然看起來性子軟,但實際上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乖巧。祁玉笙也是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剛剛段清揚在的時候,賀祺然好像沒說太多暗諷的話。
祁玉笙咬牙,問“小然的意思是,媽媽不用管?”
賀祺然看祁小姐,他站在燈光下,看起來像是良善的天使,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仿佛能撫平任何傷痛。
“媽媽不用管,畢竟我又不是什麼善良的人。”賀祺然說的話卻不怎麼良善,“我過去沒辦法,現在不一樣了,我身邊有了……很多朋友,他們都站在我這邊,不用擔心我。”
祁玉笙沉默。她總覺得賀祺然這話又帶著一點嘲諷的意思,但仔細去聽又沒什麼問題。
祁玉笙隻當自己是多想了,畢竟再深思她肯定會受傷。
聽懂了賀祺然不打算簡單把事情揭過去,祁玉笙還是有些欣慰的“我們小然長大了啊。”
賀祺然笑容依舊“媽媽,人總是會長大的。”
祁玉笙裝聾作啞,裝作聽不懂賀祺然話裡的深意,隻是接著聊起了段清揚“今天陪著小然的,是段家的孩子,段家和我們家旗鼓相當。”
賀祺然哼笑一聲,段清揚不在身邊,他的神情比剛才要冷上不少“媽媽,我一早就說過了,我隻是個平凡的高中生,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再說了,媽媽不也說了嗎,他的父親已經獨立了,怎麼還能算得上旗鼓相當呢?我和祁家已經沒關係了,所以我交朋友隻是因為他合適。”
祁玉笙沉默,再次提起老爺子的想法“無論怎麼樣,祁家的一切最後都會交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