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雨默已經換好衣裳,重新梳妝陪著江如夢守在屏風外,她聽得雲裡霧裡,暗忖著:他身上的傷是被人打的,誰這麼狠心要打他,他還甘願挨這頓打。
江如夢微笑道,“章姑娘彆多想,我大哥是個好男人,就是小的時候命不好。”
“這如何講?”她道。
江如夢道,“總之,我大哥不是那種負心人,將來他如果願意和你說,你就會明白的,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我大哥心事重,章姑娘知書達理,你多體諒他,這些年他一個人也不容易,要專心學業,還要照顧家裡。
也是三妹像個小大人一樣讓他出去闖蕩,否則以他的才學,早入仕做官了,說不定早就有一番作為,也不會現在才準備參加科舉。
有得就有失,有失也有得,人生不管走到哪一步都會有新的篇章,新的機遇,現在他得恒王爺賞識,說不定就是一個機會。”
“如夢姐,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拖累江公子的,我會對他好的。”章雨默眼神認真堅定。
江如夢道,“什麼拖累不拖累的,夫妻就是要互相包容體諒扶持,收了錦炎的定親信物,現在你已經算是他的未婚妻了,怎麼還叫江公子,叫他錦炎這樣才親熱嘛。”
章雨默臉頰緋紅,“恩,我知道了,如夢姐。”
“叫二姐吧!這樣顯得親切。”
“二姐。”章雨默甜甜一笑,以後見到恒王妃,私下裡是不是可以喚她三妹。
原本這樣的稱呼才真正像是一家人。
江如夢特彆喜歡章雨默,又悄聲道,“其實我大哥很好哄的,咱們做女人的在男人麵前也不要端著,要學會撒嬌,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
章雨默聽得一愣一愣的,想著江如夢和她的夫君關係一定很好,殊不知,她的夫君其實是個妻管嚴。
她這樣的性子對江錦炎永遠不會變成妻管嚴,或者還會變成夫管嚴。
與此同時,另一邊,江鳳華重新回到了宴席上和李蘇兩家周旋,她不能讓這兩家人在眾人麵前胡亂編排江家的不是。
剛才章雨默不知生死,又危在旦夕,她不想和她們計較爭論,現在她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她剛回到宴席上,就聽李夫人笑臉迎人正在編排她大哥和章雨默,還說得繪聲繪色,蘇老夫人都六七十歲的人了也跟著附和,說些不著調的話使得大家聽得專心不已。
眾人見江鳳華來,聲音也小多了。
四王妃和三王妃端正坐在一邊,二王妃不知為何沒有來,她們也聽得起勁,這種事畢竟親眼看見,她們也不好插嘴說些什麼。
三王妃見她來,主動道,“鳳華,坐這兒。”
江鳳華一副華貴端莊的姿態,她沉穩內斂,氣勢逼人地坐到聊得起勁的那桌。
隻見她眸光微冷盯著李夫人,“李公子當初欺辱的也就是一個青樓女子,若是換成了良家姑娘,不知李公子要吃幾年牢飯,若是換成某位貴族女子,隻怕李公子的這條命也得賠上,可惜……”
她欲言又止又道,“聽說那女子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險些丟了性命,李公子年紀輕輕就有這種癖好,最後也沒受律法製裁,所以可惜了。”
舊事重提,李尚書夫人急得麵紅耳赤,她的意思是說李家仗勢欺人,目無王法嗎?
她也不怕江鳳華一個黃毛丫頭,她隻不過是命好,長了一張狐媚子臉,剛好被皇後看中,被賜婚給了恒王,否則就憑江家一個小小的少傅府,能攀爬上皇親,簡直做夢。
但是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男人都是喜新厭舊,她以為她坐上恒王妃之位就永遠安穩了嗎?
還是太年輕了啊!
李夫人當然不會明麵上編排恒王妃,畢竟她現在是恒王妃。
她道,“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是江大公子打了我兒子,他傷人在先,按理他才應該吃牢飯,又和未婚女子勾勾搭搭,真是枉為讀書人,看來江家門風也不嚴嘛,若不是恒王去說情,江公子現在還關在牢裡呢。”她兒子玩的不過是一個妓女,一個低賤的破爛玩意,妓女做那營生不就是拿來玩的嗎,這席上誰會為妓女說一句話,江鳳華以為做了恒王妃她就能為天下人做主了嗎?她會不會太高看自己了。
江鳳華不慍不怒,臉上也沒有麵紅耳赤,眼神堅定平靜,淡淡道,“哦,大家好像是忘記了大半年楊家做了的那宗少女失蹤案,李夫人如此維護溺愛自己的兒子,本王妃猜想李公子是不是也想要效仿啊!俗話說三歲看長,七歲看老,李公子二十幾歲的人了竟是這德性,以後誰家女子敢嫁他啊!”她的意思是說李橙能虐待淩辱一個青樓女子,難免他不會虐待他以後的妻子,這麼大的人了都是這德行,改不了了哦。
她聲音冷沉,不怒而威。
李夫人一想到楊家被滿門抄家,嚇得身體一哆嗦,她解釋道,“我家橙兒不是這樣的,是那青樓女子自己勾引。”
這話說得都底氣不足,事情鬨得這樣大,再說豪門大族間沒有秘密,也最喜歡搬弄是非,看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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