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北山沒想到的是,趙銘不僅沒有隱瞞這皮下的膿瘡,反而自己將其提前挑破。/br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人為製造一個疏通點,將這其中的矛盾全部疏通了出去。/br“可惜啊!如果早知道就好了。”/br北山長長一歎,不過他也隻能如此感慨罷了。/br就算早知道,他也會被王北北這蠢貨給帶到陰溝裡去。/br營地裡的聰明人遠不止是北山一人,幾名聚集在人群中的達爾罕族老也是目光閃爍著。/br隱約間他們也猜到了一些,但這種事看可以,但決不能多說。/br環顧一周,目光看著一雙雙緊緊盯著自己,既緊張又忐忑的眼神,趙銘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br台子上地方不是很大,趙銘也不好踱步,隻是笑著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br許是因為大家的憤怒僅僅集中在阿克夏身上,對於趙銘依舊殘存著此前的敬畏,很快現場就陷入寂靜。/br“可能這是我第一次看你們全都聚集在一起,可能也有許多人不清楚我的為人。更有些人甚至還沒怎麼見過我。/br但我今天告訴你們!”/br趙銘說著說著,臉上那和煦笑容逐漸收斂,轉而的是肅然凝重。/br“我!趙銘!上峰下派的察哈爾牧場場主,兼具督促牧場正常運行,以及邊防警備,守土等職責!”/br此話一出,眾人不由呼吸一滯,大家莫名就緊張起來。/br趙銘沒有理會眾人,而是淡淡道,“或許有人覺得你這麼年輕,是不是家中背景深厚?亦或者是什麼富家少爺?”/br說著趙銘話音一頓,朝一旁台下的王二揮了揮手。/br“王二,你給不清楚不認識我的朋友說說,我這個場長職務是怎麼來的!”/br聞言,王二鄭重的點點頭,腰背挺直,立正站定,扯著脖頸高聲大喝道,/br“兩月前,關中大旱,匪患橫生,西安府宋將軍決心剿匪,年初開始便著手攻打鳳翔城內的巨匪。/br曆時數月,聚集數萬大軍,耗費無數彈藥人命,久攻不下!/br不過很快指揮部敏銳發現一套戰術,此戰術可一舉拿下固若金湯的鳳翔城,不過須拔出佇立在城牆下的三座炮樓。/br多個部隊聯合進攻,久攻不下,然!趙長官率我部,數百人,連下三座炮樓。/br至此為拿下鳳翔城奠定勝局。/br此外中途有一夥千餘人巨匪突然盤踞附近陳倉城,未免主力部隊腹背受敵。/br趙長官臨危受命,率八百騎眾,連夜奔襲,當晚便拿下此城,折損不過一兩百餘,斬匪首頭顱,斬數百戰俘。/br次日早,城內嘶鳴百姓圍觀,血流成河,百姓見之無不拍手叫好!”/br說著王二不再多說,退後一步,表示言儘於此。/br但此時大夥腦子裡已經是嗡嗡作響。/br這裡許多牧民可能很多一輩子都沒離開過大草原,對於王二口中描述的那些地名也沒什麼概念。/br但他們還是很清楚炮是個什麼玩意,也知道盤踞在城內的土匪是個什麼玩意。/br炮那種東西在他們看來已經是無法阻擋的恐怖存在,而已經盤踞在一座城內的土匪想要將其鏟除,可不是草原上正麵廝殺可比。/br他們有不少可都是去過張家口的,那兒的古城何其高聳,麵對那種城池,如若城門緊閉,裡麵還有一千土匪。/br對此,他們心裡有的隻有絕望。/br原本人群中還有細微的議論聲,此時已經是落針可聞。/br隱約間好似隻能聽到風聲以及一陣陣狂吞唾沫的聲音。/br以前他們就知道這位趙長官狠,沒想到這麼狠!/br這都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難怪人家能當大官。/br隻是此時大多數牧民們眼中恐懼和敬畏更加濃鬱了,但那些已經追隨趙銘廝殺過的各族勇士卻是雙眼冒光。/br一般沒怎麼上戰場廝殺過的牧民沒太多感受,隻有恐懼和害怕。/br但這些各族勇士們,對強者的崇拜簡直快溢出來了。/br他們不怕趙銘如何對他們,就怕趙銘沒本事。/br畢竟眼下營地裡的局勢這些勇士們還是很清楚的。/br他們前不久才跟外蒙人打過,很清楚那群人有多猛。/br趙銘越有本事,他們自然越是安全。/br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趙銘心裡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這還不夠。/br那嚴肅的表情很快又再度和煦起來。/br“不過今天我不想以長官的身份麵對你們,這兒是察北,你們也是臨時被我編製起來的察北聯合部部族的一員。/br那我就以部族首領的名義和你們說。”/br要立威,自然也要拉近關係。/br趙銘很清楚,單純的威懾收服不了人心,如若上頭一紙調令,換一個場長過來。/br可能他前腳剛走,這些牧民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根本不會有任何意見,說不定還會長出口氣。/br高強度的威懾,隻會讓人精神緊繃。/br趙銘這話讓眾人有些鬆了口氣,但依舊有些緊張。/br就見趙銘淡淡道,“我不知道以前這裡的前幾任場長是怎麼做的,但我有我的做法,起碼在我就任期間。/br我不容許咱們裡麵有渣滓有害群之馬。/br現在咱們的糧食是不夠,可能很快就吃完了。/br但咱們沒糧可以去搶,搶其他人的,其他人沒有,咱們就搶外蒙人的。/br總之不會讓大夥餓肚子!/br但現在卻有人身負重任,卻中飽私囊,這種人我絕不姑息!大家說是不是?”/br“是!”/br“對!趙長官說得對!”/br“對這種人就是不能放過!!!”/br人群中的張鶴和老孫頭,聽著那近乎炸破耳膜的呼聲,臉上有些駭然。/br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這人心一下子就聚齊大半。/br這其中的原理兩人不清楚。/br其實也很簡單,趙銘先將自己的地位威望再度拔高,然後再俯下身子給大夥主持公道。/br這就像是古代的王公貴族突然要為一個乞丐主持公道一個道理。/br人家這種大人物還能想到我們這種小人物,感動不?肯定感動得稀裡嘩啦。/br為什麼東漢末年的大耳賊,就算他的中山靖王那頭銜近乎爛大街還是要用?/br一來是占據大意,二來就是地位拔高,有助於籠絡良才。/br要是你隻是個普通人,鬼才跟你艱苦創業。/br後世大企業招人和小作坊招人是一個道理嗎?/br人家大企業如果願意對一個普通人隨便招招手,隻怕誰也無法抵擋這誘惑,屁顛屁顛的就過去了。/br雖不至於感動得稀裡嘩啦,但也會心存感激,再加上大企業待遇好,多半會覺得在這企業我能乾一輩子。/br就見趙銘隨意一壓手,這次大夥安靜的速度更快,很快就寂靜的可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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