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的大當家也不急，就平靜地看著兩人扭打叫罵。
直到兩人筋疲力儘，全都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大當家的這才說話。
“好了？罵美了？打累了？既然不打了，那就都說一說吧。按順序來，二狗，你先說。”大當家的抬手一指二狗，凜冽的目光似是要將二狗看穿。
二狗顫抖著身體“回大當家的。。我。我。”
見他支支吾吾的，老何直接開口打斷他“你什麼你！你把我一腳從馬車上踹下來，搶走我的馬車自己跑了！還把大柱的屍首軋的粉碎！你他媽還是個人啊？！”老何越說越生氣，眼瞅著就要站起來再給二狗一頓。
這時餐桌的位置傳來一陣指節敲擊桌子的清脆聲音，所有人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大當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握拳又放開“老何。我允許你說話了？”
老何聽到大當家的話，不顧腿上傷口崩開，直接鮮血淋漓跪倒在地“大當家我錯了，我實在是氣啊。。我沒文化，是大當家收留我給我一口飯吃，還給我分了個媳婦。”
說著他的怒火又起來了，他指著身邊趴在地上渾身顫抖的二狗“就是他！害死大柱！還想把我也害死！大當家，你要給大柱做主啊，他死的慘啊，連具全屍都沒能留下，就因為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
大當家聽完老何的控訴，目光轉向二狗“二狗，你還有什麼說的嗎？老何說的是真的嗎？”
二狗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當。當家的。我真的不是傲世的串子啊！我真的不是啊！”他抬起手指，顫抖著指向老何“他！我看他才是傲世的串子！不然他是怎麼回來的！”
大當家點點頭“行，知道了，那老何說的你扔下大柱和他跑了，是真的嗎？”
二狗嘴巴蠕動了兩下，最終還是沒能敢撒謊。
大當家輕撫手掌“好好好，二狗的事情清楚了。”他看向老何“那你也說說吧老何，你是怎麼活著回來的？你一回來就說二狗是傲世的串子，你憑什麼敢這麼篤定呢？”
大當家的目光灼灼，牢牢地鎖定在老何臉上，緊緊地盯著他的表情和一舉一動。
老何指著自己大腿上的傷口“我在被二狗這個狗養的踢下馬車，我眼瞅著情況不對，立刻就假裝自己摔死了。”
老何說到這裡齜牙咧嘴，仿佛在經受什麼痛苦“傲世那兩個人起初以為我裝死，把大柱殺掉的那個家夥就過來刺了我一劍，我硬撐著一下都沒敢動，這才躲過他們的檢查。”
老何看看大當家又看看二當家“我等他們走了以後，立刻就馬不停蹄往回趕，終於還是讓我趕上這個畜牲了。”老何的眼睛盯著二狗，瞳孔中似要放出火光。
大當家一手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那你又是為什麼認為二狗是傲世的串子的？你說的這些頂多能算他不仁不義，但也算不上串子吧？”
老何指著二狗，眼睛看向大當家“這個家夥，他是第一個衝到對方麵前的，可對方隻是輕輕攻擊，象征性的打了他兩下。然後大柱策馬衝過去想要幫他，反而因為對方提前設好的絆馬索給丟了性命。”
說到這裡，老何的情緒又有點控製不住的樣子“大當家的，你評評理，對方已經提前設置好絆馬索了，為什麼不打先衝過去的二狗，而是留著把後來過去的大柱給殺了？然後還放他跑過來，一腳把我從馬車上踢下去。而且他駕車跑，對方還沒有阻攔！”
大當家的聽完，視線轉向二狗，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二狗，你說說吧？你有什麼想說的沒？”
二狗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老何“我就應該把你弄死！”
“大當家二當家，你們看，他認了！”老何立刻對兩位當家的說道。
兩位當家的隻是冷冷的看著兩人表演，沒有發表任何觀點。
二狗這時指著老何的鼻子“我看你才是傲世的串子！你一個臭馬夫！憑什麼能回來！憑什麼！”
老何也不甘示弱怒吼道“你敢說你沒有害我嗎？你沒有把我踢下馬車，沒有把大柱的屍首軋碎嗎？！”
二狗經過這一係列的刺激，腦子也糊塗了，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我沒有！我沒有害你！我不是傲世的人！”
可這副模樣卻正中老何下懷，落在了大當家二當家眼中。
事情也按照夏星澄和老何預想中的那樣發展，高瘦的二當家扭過頭對大當家說道“大哥，二狗撒謊了。”
大當家沒有應答，隻是冷冷的看著二狗。
二狗被那眼神看得背後直冒冷氣“我沒有啊大當家，我真的不是傲世的串子！真的不是啊！！老何！他才是傲世的人！他才是叛徒！”
二狗喊的聲嘶力竭、椎心泣血，就差抽刀以死明誌了。
說真的，老何還真就怕他以死明誌，土匪們才不管你什麼法律不法律的，你是叛徒你就要死。
如果二狗真敢以死明誌，那麻煩的就是老何了。到時候大當家肯定也不會放過他。
二狗都這樣了，那你可能真不是好人，我們土匪也不跟你講那麼多，你也一起下去好了。
不過老何不怕，因為他知道，二狗這個家夥一定不敢用自己的命來拚，這家夥要是敢的話就不會扔下兩個人跑掉了。
場麵上終於穩定下來，老何跟二狗都是喘著粗氣，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飲其血。
這時候大當家說道“來人，把二狗帶走，關進水牢裡去，讓他清醒清醒再說。”
不等二狗反應，門口進來兩個人直接拉著他就走，不論他如何掙紮如何哭喊，其他人都無動於衷。
二狗被帶走後，大當家又看向老何，這次他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至於老何你，你就回去休息吧，你和二狗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的，到時候還需要你的配合。”
老何點點頭“我明白了大當家的。”
二當家的突然又說道“來人，帶老何去治治傷。”
等老何離開，大當家看著桌對麵的兩個傲世的人，微笑著說道“哈哈哈，手底下人不懂事，讓你們看笑話了。我們就不留你們了，下次我們再聚。”
“好，下次再聚。”傲世的人也明白了這是在趕人了，接下話茬迅速離開。
他們也要回去彙報，自家有人殺了黑風寨的人？這事情可太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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