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齊瑤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大大小小的紙箱子堆滿了一地。
我看著衣櫃裡空空如也,好像自己的心也一下子被搬空了。
“齊瑤,眠崽也要一起帶走嗎?”我指了指地上的貓砂盆問道。
齊瑤看了一眼,笑道:“昂,當然,不過這個貓砂盆我就不要了,回頭再買個新的。就麻煩你幫我處理掉吧!”
我點了點頭,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此刻該怎麼跟齊瑤表達我的心緒。
“齊瑤,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齊瑤卻搖了搖頭,“不了,丁容,我有點累不想吃。”
見狀,我歎了一口長長的氣。
齊瑤坐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笑道:“丁容,彆歎氣啊,我還在蘇州,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下次見麵,我請你吃大餐!”
“好,一言為定,你到時候記得把地址發給我。”為了不讓氣氛變得那麼凝重,我也換了一種輕鬆的語氣附和她。
和齊瑤聊了一會兒天,她就去洗澡了。
我則是一個人來到廚房間做點吃的,冰箱裡還有點雞爪,順手就做了一份檸檬雞爪,用盒子裝好,想著明天可以給齊瑤帶著吃。
給自己隨便煮了一碗麵條就把晚餐給解決了。
“齊瑤,冰箱裡有雞爪,你回頭帶走吃吧!”我朝衛生間喊了一聲,齊瑤沒有回應,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窗戶,微涼的晚風吹來,我此刻卻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想起之前做過的噩夢,真到了這一天,卻發現沒有這麼恐怖,我的內心是平靜的。
平靜地去接受齊瑤要離開的事實,平靜地去接受明天的獨居生活,隻是這個地方,沒了齊瑤,又會變得怎樣的淒涼。
又突兀地自笑了,怎麼我就好像一個垂垂老矣的暮者,沒有了生活的方向了。
我依然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尋找新的工作,或許找到了也要離開這裡呢?
在同一段的路程裡,我們都不可能耽擱多少的時間,生活的壓力總會迫使著大家前進。
我跟齊瑤的話好像說完了,又好像沒說完。那些沒說過的話,我知道會壓在我心底很久,不知何時才有勇氣真正地說出來。
我在房間待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坐著、站著、躺著,直到夜越來越深了。
又是一個無言的夜,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我頭皮發麻,精神狀態也比較差,又想喝酒了,可惜家裡沒有。
我想借著酒精麻痹自我的神經,或許不能像李白那般,醉後詩興大發,但是清醒的人最難受不是嗎?
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竟然漸漸地閉上了雙眼。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裡一片漆黑,我記得剛才明明還沒這麼暗的。
打開了燈,我看了一眼手機,淩晨三點半了,揉了揉臉,準備去外麵洗把臉。
等我走出了房門,眼前的景象令我身軀一震,齊瑤的房門大開著,裡麵的東西全都搬完了,隻剩一個孤零零的貓砂盆。
齊瑤,連夜離開了嗎?
我看著空蕩蕩的床,仿佛回到了一開始我跟齊瑤來這裡的時候,我還跟房東阿姨試圖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