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件事,但溫以嫀也想起來了,就點了點頭。
她大一的時候確實去帶班過。
帆城大學舞蹈係是全國舞蹈生佼佼者的彙集地,能夠進入舞蹈係的學生完全有資格擔當校外舞蹈機構的舞蹈老師。
陸循還沒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跟她在機構附近偶遇過,所以他知道這件事很正常。
但不知道為什麼,陸循看她的眼神越發憐惜了。
“肯定很辛苦吧?”
為了一個月區區一萬塊錢的生活費,空餘時間都去那家機構兼職,還因為教得太好了被人排擠,陸循跟了她一段時間,實在是心疼壞了,追到手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辭了那份工作。
在他看來,一萬塊錢跟路邊的一毛錢沒什麼關係,而溫以嫀卻為了一毛錢放棄了這麼多的寶貴時間,還受了委屈。
他隻後悔沒早點跟她在一起,沒能在那時候給她優渥的生活。
溫以嫀目睹了他的眼神變化,從吞噬一切的欲望到溫暖的寵溺,隻花了一秒轉換完畢,她又有了一種陸循把她當孩子疼愛的錯覺。
她遲疑地搖了搖頭:“還好,不辛苦的。”
陸循無奈,嫀嫀又在逞強了,明明前兩天還知道跟他訴苦,知道被人欺負了找他幫忙,現在又恢複了一年前的嘴硬。
不過小女孩都有或強或弱的自尊心,家庭條件不好要去兼職賺學費生活費的話,在那群學舞蹈的同齡人當中可能格格不入,學藝術的都燒錢,所以她的同學大多都是家境好的。
與之對比下,她確實不會跟人說太多。
陸循沒說什麼了,隻抓住她白皙的小手親親粉嫩指尖,又親了親她精致的眉心,代表著溫暖憐愛的眉心吻讓溫以嫀如墜夢中,她眼前晃了一下,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衣領。
“以後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裡,缺什麼就跟我說,被人欺負了也不要慫,衝上去就是乾!”他的眉宇間意氣風發,“有我護著你,你男人無所不能。”
溫以嫀看著他,點了點頭,又蹭了蹭他的臉蛋以示感謝。
溫存過後,陸循就去上班了。
年輕人身體素質都好,陸循又是經常健身的,肩膀上的傷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他要去處理這些天堆積的公務。
溫以嫀在他走後也去三樓的舞蹈室拉伸,看了一下蓮花仙子這個角色需要跳的舞蹈,開始熟悉動作。
她練了一個下午,不知道在哪個山卡拉做標本采集的表姐時隔一個月,終於給她回了消息。
【溫以嫀!!!姨媽說你一整個暑假都沒回家!!!你去哪鬼混了!!!】
彼時溫以嫀剛剛練完舞打算看眼時間,還喘著氣,看到短短二十二個字就帶了九個感歎號,溫以嫀的天都塌了。
血脈的壓製讓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一時不知所措。
她想假裝沒看到,但隨喜仿佛預料到了她的心虛,馬上甩了一句:【不要假裝看不到,不然!!!】
不然
溫以嫀想起隨喜這個大魔王從小到大帶來的壓迫感,她揉了揉腦袋,丸子頭亂糟糟團在高顱頂,鬢角散亂,沁出的熱汗順著白皙的側臉流下,又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從高貴的小公主變成了亂七八糟的流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