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嘴角上揚,向前跨進一步,比陳刀還高出半個頭顱,兩人相距不足一指間。
鳳鳴冷著臉居高臨下低頭注視著陳刀的眼睛,透著強烈的壓迫感。
他一邊用手中刀柄不斷砸在陳刀的鐵甲之上,一邊一字一句說道:“大夏巡狩人辦案什麼時候還要看兵部的臉色了?”
鳳鳴繼續說道:“不想死的話就滾開!”
嗓音低沉而有威懾力。
陳刀陰沉著臉死死盯著眼前光明正大威脅自己的大夏巡狩人,向後撤退兩步,猛然間拔出腰間佩刀,直指鳳鳴。
軍中從未受過這等鳥氣的陳刀雙目赤紅,眼神狠辣,表情猙獰的怒喝道:“老子說不能進就是不能進!今天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多太歲頭上動土的人呢?”
後衙之內朱隆親兵全部湧到陳刀周圍,在大夏巡狩人與後衙大堂之間組成一道人牆,刀尖向外,指向鳳鳴。
不待鳳鳴下達指令,沈衝首當其衝拔出佩刀,意圖跨步向前直接劈翻眼前這群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挑釁自己大哥的人。
鳳鳴伸出左臂,直接攔下血氣翻湧的沈衝。
同一時間,大夏巡狩人以及跟在鳳鳴身後的義字營軍士“刷”的一聲全部亮出兵器。
後衙之內兵刃相對的雙方,劍拔弩張,爭鬥一觸即發。
身在大堂之內的元不凡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微笑,心中默默腹誹一聲,鳳鳴這老小子關鍵時候還算靠譜,不枉自己送出去那幾顆特級兵糧丸。
被元不凡護在身後的金族長將後衙局勢儘收眼底,此時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甚至已經思考拚殺出縣衙後,如何帶領金氏一族到熊耳山上去避難。
方懸鏡此時此刻一臉愁容的看著縣衙內的局勢,雙方都得罪不起的他隻得選擇默不作聲,小聲祈禱雙方此時此刻最好能夠忽略自己。
在場的五龍鎮各個家族的族長皆是一臉惶恐,誰也沒想到本以為就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宴請最後鬨成當前劍拔弩張的局麵,心中各自咒罵方懸鏡不當人子。
此時後衙內,時間猶如停止一般,安靜的掉落一根針,不知是從哪個角落裡發出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響。
朱隆開懷大笑的聲音響起,成功吸引鳳鳴、沈衝、方懸鏡及在場各家族長的詫異的眼光。
大笑聲音停止,朱隆緩緩起身,推開身後靠背座椅,從宴席的主位走出來,直接走到雙方對峙的中心。
朱隆咧著嘴大聲笑道:“原來是大夏巡狩人的弟兄,朱某今日在大堂內多吃了幾杯酒,神情恍惚,沒能及時出來相迎大夏巡狩人的弟兄,還請原諒。”
說罷,朱隆雙手作揖,躬身表示歉意。
鳳鳴心安理得的承接對方躬身致歉,並未表示有任何不適。
朱隆笑著繼續說道:“朱某奉雲州刺史周大人之命前來五龍鎮調查山匪夜襲之事,現已經查到嫌犯元不凡夥同邊關守軍勾結山匪,殺害我大夏百姓,現要將其緝拿歸案。”
鳳鳴沉聲說道:“元不凡是我大夏巡狩人的人,當天夜裡參與阻殺山匪有功,朱大人恐怕是抓錯人了。”
朱隆依舊笑的燦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朱某人帶的兵不可能抓錯人!”
鳳鳴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朱大人真是帶兵有方,親衛都敢刀鋒對準聖上禦賜的大夏巡狩人衛隊,真是勇氣可嘉啊。”
朱隆抬腿對著陳刀屁股就是一腳,動作靈敏順暢度絲毫不像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