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內一名軍士一個踉蹌癱倒在地,雙手捂住腹部,整個身體弓成蝦米形狀。
軍士麵色痛苦,口中發出呻吟之聲,額頭之上也滲出大粒的汗珠。
軍帳內幾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中毒的軍士身上。
沈衝牙關緊閉,單手緊緊握住刀柄,眼中透出強烈的殺意,隻要鳳鳴一聲令下他現在就出刀斬下投毒者的腦袋。
跪伏在地上的崔柳發出桀桀桀的笑聲,他不斷呢喃重複道:“成功了!老子成功了!”
鳳鳴猛地從座椅上站起身,快步越過站立在自己眼前的元不凡,一把抓起崔柳的衣襟,向上一提,猶如拎小雞崽一般將其托舉至半空。
鳳鳴惡狠狠的盯著崔柳說道:“把解藥交出來,我給你個痛快!”
崔柳已然雙腳懸空,衣襟緊緊勒著脖子,他的麵色逐漸變為紫色,雙目赤紅向外凸起,嘴巴大張,舌頭向外伸出,快要窒息。
元不凡向前一步輕輕伸出手臂放在鳳鳴拽著崔柳衣襟的手臂之上,稍稍用力,示意對方將快要窒息而死的崔柳放下。
“噗通”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崔柳跌落在地,猶如一灘爛泥躺在地上,在鬼門關再次橫跳一次的他乾咳幾聲,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崔柳冷笑一聲,斬釘截鐵的對著鳳鳴說道:“這種奇毒,世間沒有解藥,中毒者會奇癢難耐,曆經百蟲噬心而死,哈哈哈哈哈。”
他故意發出挑釁的言語刺激鳳鳴,此時此刻他隻求速死。
方才那名麵容堅毅,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軍中高官卓實讓他感到恐懼,他寧願死也不想在落在對方的手裡,他堅信方才那些毒辣的刑訊手段隻能算是最初級的標準。
那人恐怖手段給崔柳留下極大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崔柳甚至不敢在元不凡的麵前自殺。
他想借那名性格有些暴怒的莽夫軍官,給自己一個痛快。
這些朝廷鷹犬的手段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元不凡淡淡的瞥了癱軟在地方的崔柳悠悠的詢問:“哦?真的就這麼急切的求死嗎?”
看到元不凡的充滿不屑的眼神,崔柳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他用儘最後的力氣近乎於嘶吼道:“來啊!有種給你家崔爺爺來個痛快!”
那個眼神讓崔柳極度不適,似乎是一位強者在看一隻臭蟲,充滿嫌棄,鄙夷和不屑。
崔柳寧願死,也不願意被人如此嘲弄。
“好!”
元不凡言簡意賅的回複崔柳,沒有夾雜任何一絲情感,甚至懶得繼續問訊。
一道寒芒出鞘,斬在空氣之中,劃出一道銀色弧線。
“咕嚕”
崔柳的一顆大好頭顱脫離他的身體,落在地上,彈起兩下,滾動至沈衝的腳邊,眼睛瞪的溜圓,定格在他最後憤怒的瞬間。
一股紅色液體自胸腔噴湧而出,濺射在軍帳之上,大片殷紅在軍帳之上綻放。
軍帳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氣味。
鳳鳴完全沒看懂元不凡的這波操作,一臉不解的看著他說道:“解毒藥還沒問出,你怎麼把他說殺就殺了?”
元不凡抖了抖刀身上的鮮血,隨手舞出一個刀花,將刀收到刀鞘之內,淡淡的說道:“他一心求死,已經問不出有價值的情報了。”
鳳鳴看了一眼軍帳內中毒倒地的軍士,信誓旦旦的說:“如果把他交給我,我有辦法半個時辰讓他吐出解藥,不,一刻鐘就足夠!”
元不凡搖搖頭說道:“如果他給你的是假情報,隻會將事情往無可挽回的局麵推進,而你鳳大統領的所有努力最終都是徒勞。”
軍帳之外又是一陣騷亂。
一名大夏巡狩人經過鳳鳴同意後,閃身進入軍帳,慌張彙報道:“當前軍營內有八成的軍士捂著肚子癱軟在地,全是中毒症狀,隨行軍醫也無可奈何。”
陳刀也帶領親衛隊大步流星走進元不凡軍帳,看到被斬殺的崔柳,急衝衝的衝元不凡喊道:“元不凡,彆告訴我你還沒問到關於解藥的情報!”
元不凡神色如常的回複道:“沒有。”
“沒有?”陳刀被元不凡若如其事的回答惹的怒火中燒,他憤恨的喊道:“沒有問出情報,你就斬殺了奸細,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麼嗎?”
“我知道。”元不凡依舊麵不改色。
“好好好。”陳刀無奈單一的重複著這個字,隨後撂下一句狠話:“你留著腦袋跟朱大人解釋吧!”
言罷,陳刀頭也不回的離開軍帳。
鳳鳴眉頭緊皺,無力的癱軟在座椅之上,眼光有些悵然若失。
出師剿匪第一天,剿匪力量中毒者十之七八,未戰先敗,一股強烈的挫敗感在鳳鳴心中升起。
最重要的是不知有多少大夏巡狩人會憋屈的死在這場投毒事件之中。
沈衝直接無視崔柳的頭顱,血腥場麵見到的多了,絲毫沒有在他心中驚起波瀾。
他走到那名軍士跟前,抱住那名中毒的軍士,儘可能的讓對方臨死前緩解一些痛苦,稍稍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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