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沒問,默默掏出紙巾給他擦乾了眼淚。
拉著他坐到了旁邊的花壇邊上,小心地打開紗布。
“還好,傷口沒崩裂”
說完把血跡用濕巾擦乾,小心的抹上了碘伏。
動作輕柔,似乎怕他疼,還輕輕的呼著氣。
像對待一個孩子般嗬護。
楚時晏控製不住的仰頭,不想讓周瑾看見,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周瑾隻當沒看到,拿出手機,默默的把那一萬轉了回去。
半晌,楚時晏終於冷靜下來,有些尷尬的看著周瑾的脖子。
一圈牙印,都出血了。
楚時晏顫抖著手想要去摸,被周瑾攔住了。
“沒事”
說著掏出個創口貼,對著花池裡的水,貼了上去。
全程沒有指責過楚時晏一句,也沒有抱怨一句。
“為什麼,不罵我?”
楚時晏低頭,語氣全然沒有平時的張狂肆意。
周瑾站起身,什麼都沒說。
片刻後,把手放在了楚時晏的頭上。
輕輕的一聲:“乖”
他既然已經知道錯了,自己還罵什麼呢。
直到周瑾走遠,楚時晏才回神。
摸了摸腦袋,那雙包容溫暖的手好像至今還在那裡,不曾離開。
這一切,都被遠處躲著的人看了去。
林晨藏在樹後,淚眼婆娑,指甲狠狠的紮進了手心。
他後悔了,不該去國外的,如果他一直在晏哥哥身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想到周瑾,眼神爆發了濃濃的恨意。
他怎麼配。
晏哥哥是他的。
夜晚,楚時晏躺在奢華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索性坐起來,點燃一根煙吸了起來。
手機讓他摔碎了,拿起桌麵的手機,這是剛到的最新款,帶軍方定位的。
換上卡,一條到賬信息。
周瑾轉的,是那一萬塊錢。
楚時晏眉頭皺起,看了眼發送時間,下午三點十五分。
是在花壇上藥的時候。
楚時晏深吸了一口煙,琢磨不透周瑾這個人。
他不是很需要錢嗎?為什麼不收。
是因為他嗎?
如果換個人,他會不會收?
拿起手機,點開微信,一次次輸入,一次次刪除。
楚時晏想問,又怕得到答案。
楚家從小給他的是軍事化管理和繼承人的特訓。
第一條,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後來證明確實如此,想要接近他的人,都是帶著目的,想要從楚家或者他這裡獲得好處。
他也享受這種權利的遊戲,甚至喜歡玩弄人心。
他從來隻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