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來到官船頂層的船艙前,猶豫了下,還是推開了房門。
隻見他低頭拱手道:“奴才陳淮,參見皇上”
容承從窗前回身,見他如此,看向門外的眾人命令道:“你們都退下去”
自這蜀地一戰,何人不知,皇上身邊有個陳掌印,武功登峰造極,有他在,自是不用擔心皇上的安全,於是軍督指揮使王恒躬身領命:
“是,那臣就帶人守在樓下”
說完便關上了門,帶著人撤了下去。
容承見陳淮靜默的站在那裡,連眼神都沒望向自己,心裡有些無措,
“你”
陳淮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冷聲開口:“皇上找奴才有何事?”
容承發現他受不了陳淮如此對他,冷的他心裡打了個寒顫,眼睛都微微酸澀起來,他看向桌子上酣睡的小鬆獅,抱起來走向陳淮:
“這是你打給我的,難道你便不管了嗎?”
沒想到陳淮眉頭微蹙,神色閃過一絲不耐:“既然皇上沒事,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容承見到,慌忙一手把圓圓抱在懷裡,然後用另一隻手拽住了他:
“阿淮,不要走,我知道你生氣了,你聽我解釋”
陳淮聞言憤怒的捏緊了拳頭,轉身冷厲的看著容承:
“行,我聽你解釋,例如你的武功,你的城府,你說啊,我聽著”
容承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他發現自己那些解釋對任何人都能說得,但對和他有了這樣關係的陳淮卻說不通,他半晌都沒吐出一個字。
陳淮臉上閃過一抹戲謔的嘲笑,眼裡充斥著怒火:
“好,既然你說不出來,我幫你說,你從入蜀地之前便想好了,要鋌而走險,你對我隱瞞武功,從小院遁走,都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你暗中早就和盧駿商量好了,讓他去接應你,對嗎”
陳淮一步步逼近,容承承受不住他身上的怒火一步步後退,直至窗邊,陳淮一把攥住他的下巴,冰冷的質問:
“作為皇帝,你做的都沒錯,可我想問問,容子禦,你究竟拿我當你的什麼人,你可有想過你消失不見我會擔心你,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曾信任我”
說道最後,顯然已經怒極,在容承懷中酣睡的圓圓似乎感受到了危險,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汪叫了一聲從容承的懷裡跳了下來,快速藏進了床底。
陳淮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割在了容承的心口,痛苦的淚水在他眼中打轉,他無法解釋,因為陳淮說的都是事實。
陳淮見他無言以對,眼裡閃過一抹失望,驀然撤了手轉身離去。
他絲毫沒有留戀的背影,讓容承模糊了視線,尋找支撐般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時間仿佛停滯在這一刻的苦澀,容承自問,是啊,自己到底把陳淮擺在了什麼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