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乾爹,尚寶監怎麼了嗎?”
陳淮眼底湧起一股暗潮,眉頭蹙的死緊,小安子見了連勸都不敢勸了,小心翼翼的站在旁邊,不敢吭聲。
片刻後,陳淮靜默的起身,往房間走去,吩咐道:“打水,我要沐浴”
小安子這才鬆了口氣,忙跟前跟後的伺候起來,等到陳淮再次站在銅鏡前的時候,儼然又是一個俊朗男兒。
這次他沒有讓小安子拿朝服,而是讓他拿了一身青藍色通袖錦袍,腰纏白玉緞帶,帶著青玉冠,風流倜儻,好看極了。
“乾爹,從沒見您這麼穿過,不比今年的探花郎差”
小安子還說保守了,怕刺激了他乾爹太監的自尊心,其實他乾爹要是個真正男兒,那不得迷倒京城萬千少女,少婦,還有老婦人啊。
這長相,通殺,除了皇上,小安子還真沒見誰有他乾爹這風度的。
彆說小安子,陳淮也恍然看到了自己從前的模樣,隻是心境卻大不相同了。
推開窗子,陳淮默默的看向德壽宮的方向,整整一個時辰,連動都沒動。
時近正午,小安子見膳房的人拿了食盒進來,終於找到機會讓陳淮坐下了,
“乾爹,吃飯吧,您都站那裡好久了”
陳淮沒回頭:“撤了吧,我不想吃”
小安子心裡著急,可看陳淮臉色又不敢多說,隻能擺擺手讓屋裡這兩個太監退下,沒想到其中一個身材瘦小的太監抬起頭,直視陳淮跪了下去:
“陳掌印,求您出手相救”
這清麗的女聲一出,驚呆了小安子,陳淮也詫異的回頭,仔細辨認後趕忙扶起了她:
“賢妃,你怎麼會在這裡,還這副打扮?”
見小安子和賢妃的那個心腹有眼力勁兒的退出門外,陳淮拉著賢妃坐在了椅子上。
賢妃怔怔的看著陳淮的模樣,片刻後垂淚哭泣,
“我知我沒臉來找你,你之前受鞭傷,我不聞不問,幾次三番給你冷臉,你怕是早厭了我吧”
陳淮蹙眉,遞給了她一方帕子,
“談不上,娘娘你和我本就沒甚交際,你沒必要對奴才好不是嗎?”
他說的是實話,可沒想到卻讓魏嘉雲僵在了那裡,旋即苦笑著擦了擦淚,正色道:
“掌印說的對,今日嘉雲有事相求,請您救祖父一命”
祖父,魏相?
陳淮還沒說話,魏嘉雲便再次啜泣著開口:
“祖父被永安王兩日前送進了天牢,他年事已高,身子骨根本受不得那裡的陰寒,皇上如今人事不知,我今早聽說你回宮了,我隻有來找你,陳掌印,求你救救我祖父吧”
陳淮見賢妃哭的眼泡都腫了,伏倒在茶案上,安撫道:“彆急,我現在就去天牢”
魏嘉雲不敢置信的抬頭瞅他,聲音微顫:“天牢被永安王的人圍的密不透風,你如何去,有危險怎麼辦?”
她本想求陳淮去永安王麵前說說好話便好,沒想到他竟願意冒著危險前去天牢。
陳淮安慰道:“放心,我心中有數,等我消息便是”
說完便要走,卻被賢妃拽住了衣角。
“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