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趕緊讓人攔住柳夫人,賠罪道:“等一下,柳夫人,剛剛是老身我莽撞了,一時心急說錯了話,你要如何賠償,我們侯府都願意給,這種小事,斷不可去驚擾了聖上啊。”
頓了下,她乾脆自己提出來:“這樣吧,我們侯府願意出一百兩作為賠償,隻盼柳小姐能早些好起來。”
說著也不管柳夫人同不同意,就衝離桑喝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拿銀子。”
離桑做出害怕顫抖的樣子,滿臉為難:“母親,我……我沒有銀子呀。”
“難道母親忘了,我的嫁妝都抬進了母親院裡,兒媳哪裡還有多餘的銀錢呀。”
離桑越說越委屈,聲音也不免哽咽起來,手帕擦拭眼角,低低抽泣一聲。
陸老夫人怔住了。
柳夫人卻是輕嗬一聲,滿臉戲謔和鄙夷:“堂堂定北侯府老夫人,竟然私吞兒媳婦的嫁妝,嗬嗬嗬,這可真是今年京城最大的笑話呀。”
陸家這般不要臉皮,她也不想與她們浪費時間了。
“行了,我也懶得與你們囉嗦了,我家煙兒雖傷得不重,但到底是破了皮的,還傷在額頭上,日後若是留了疤,我相府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如今醫療診費都由你們來出,所以一百兩的賠償,我們就暫且勉為其難先接受吧,至於道歉……”
她斜睨了陸子安一眼,眼裡滿是嫌惡。
“這般沒教養的孩子,便是硬逼著他道歉,估計也不是誠心,你們陸家就好好留著這個道歉吧,日後若是再傷了彆的人家,說不定還用得上,嗬。”
她這般譏諷嘲弄,屬實讓陸家一眾人臉色都難看得不行,除了陸老夫人和陸靜怡外,其他人看向陸子安的眼神都染上了氣怒。
陸老夫人卻隻聽見了柳夫人上半句的嘲諷,她惡狠狠的瞪了離桑一眼。
離桑那般說話,不是故意讓外人知道她私吞了兒媳的嫁妝麼。
這是陷她於不義呀!
離桑怎得能這般狠毒!
“你少胡說八道,你的嫁妝何時抬進我院裡了,這才嫁進來幾天啊就這般誣陷我。”
老夫人又氣又怒,當場反駁。
離桑低垂著頭,瑟縮道:“兒媳不敢,是,是兒媳錯了,母親彆生氣。”
可她這副模樣,儼然就是一副受氣小媳婦,被婆母壓製,有委屈也不敢說的樣子。
陸老夫人看得更加生氣了,手指著她:“你彆一副誰欺負了你的樣子,趕緊拿銀子去,柳夫人柳小姐還在這等著呢!”
離桑又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她左右環顧,最後拔下了頭頂的藍寶石簪子,雙手舉到柳夫人麵前。
“抱歉母親,我實在沒有銀子,隻能先用這簪子抵著了,簪子是我出嫁時,家中母親贈與我的,柳夫人若不嫌棄,可拿去當了,雖說不值一百兩,但日後我會想辦法把剩下的補上,還望今日之事柳夫人能原諒子安。”
柳夫人眼眸下垂,視線落在那簪子上,再看離桑,以及離桑身後的陸老夫人,雖沒說話,那戲謔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不是吞了兒媳嫁妝,這麼老實巴交的兒媳會一點銀子都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