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出意外的話,江若水還會再來找她。
果然,不出離桑所料,采薇離開沒多久,江若水便親自來了。
一進屋,她便要對著離桑跪下去。
“嫂嫂,求求你,救救二爺吧。”
紅霞忙拉住她,不讓她下跪。
江若水可不比采薇。
同是這侯府夫人,若真讓她對離桑跪了下去,日後傳出去,怕是離桑的脊梁骨會被戳斷。
麵對江若水,離桑認真許多,她起身下榻,將江若水扶著坐好,方才說道:
“弟妹,剛剛采薇來已經同我說了,不是我不幫,隻是……如今還被侯爺禁著足,更何況就算沒禁足,二爺的病拖了這許久,就算我去看了,也不要能救得回來啊。”
江若水連連搖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緊緊拉著離桑的手,仿佛拉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嫂嫂,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上次是我不對,沒有完全相信你,才在二爺醒來時以為是府醫的藥起作用了,可如今二爺昏迷不醒,府醫也毫無辦法,隻有嫂嫂你能幫我們了,求求你,就過去看看吧。”
她說著就又要跪下去。
離桑始終拉著她,不讓她下跪。
她歎息一聲,無奈道:“弟妹啊,不是我不幫,是我自己也不敢確認能讓二爺再次醒過來啊,萬一我去看出個好歹,那……”
江若水立馬懂了她的意思,抓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堅定道:“無妨,隻要嫂嫂你去看一眼,能不能好起來,都是二爺的命,我們不會怪你的。”
她現在是真的沒有一點法子的。
更是無比後悔那日不相信離桑,導致陸賢的情況再次惡化。
若是陸賢這次醒不過來,她隻會怪罪自己,又如何會責怪離桑呢。
怕離桑還不同意,江若水又道:“隻要嫂嫂能去看一眼,日後在這府中,若水一定唯嫂嫂馬首是瞻,嫂嫂怎麼說若水便怎麼做,絕無怨言。”
離桑要的便是她這句話,當即便點了頭。
“弟妹不可這般說,我們是妯娌,是一家人,我自然是希望二爺好起來的,那我這便去看看吧。”
江若水欣喜不已,連連點頭。
“好好,謝謝嫂嫂,多謝嫂嫂。”
她又哭又笑,拉著離桑就要往外走。
離桑按住她,道:“稍等,我取點東西。”
江若水愣住,雖著急,卻也隻能等著。
“勞煩嫂嫂快些,二爺那邊……”
“我曉得。”
離桑拍拍她的手,便快步進了內屋。
片刻後,離桑出來了,手裡多了一個布包。
“走吧。”
紅霞接過布包,跟在她們身後。
來到碧水院,看見陸賢的模樣時,離桑皺緊了眉頭。
江若水哽咽道:“他那日吃了你送來的藥後,沒多久便醒了,我以為是府醫給的藥起的效果,還讓府醫來瞧了一翻,府醫卻說有可能是回光返照,但說不定也能好起來,又給開了一些藥,誰知吃了以後,昨日又吐血昏迷了。”
她又自責又內疚,自己若是多相信離桑一分,說不定陸賢就不會再次陷入昏迷了。
離桑深吸口氣,沒有多言,在旁邊坐下,開始給陸賢診脈。
診完脈後,她又撐開陸賢的眼皮看了看眼珠。
越看,她眉頭便皺得越緊。
江若水在一旁盯著她的臉色,見如此,心也是跟著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