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真很快舉行葬禮,唐家的人急切地想讓她下葬,穆思文也攔不住。
下葬那天,蘇錦初也去了。
醒來後她一直精神不好、身體虛弱無力,在醫院裡住著。
本來唐幼真下葬的事,顧明琛是不想讓她去的。
她的身體狀況,現在並不方便出門。
可是穆思文說:“我勸你還是告訴她,願不願意去尊重她的意見。孩子的事情你已經隱瞞她了,真真下葬的事情你再不跟她說,她知道後一定會怨恨你。”
“那件事對她的身體傷害很大,這時候她不方便出門。”顧明琛低沉著聲音說。
穆思文說道:“我知道,我也是醫生,這些基本常識不需要你告訴我。雖然流產對一個女人的身體有一定傷害,但是也不至於一個星期了還不能出門。”
聽到“流產”兩個字,顧明琛的臉色十分難看。
不過他也知道,穆思文說得有道理。
孩子的事情已經隱瞞了她,如果再隱瞞她唐幼真下葬的事,她一定會生氣。
“好,我會告訴她。”
“不如,把流產的事一塊告訴她吧!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與其讓她從彆人那裡聽到這件事,不如你親口告訴她,減少中間環節的誤會。”穆思文建議。
“再說吧!”
顧明琛沉浸片刻,終究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當初跟醫生說保大人不保孩子時候的堅定,此刻蕩然無存。
他可以在她生死關頭的時候做出最堅定的選擇,但是現在麵對痛苦,他卻猶豫不決。
穆思文歎了口氣,沒有再勸,轉身離開了。
顧明琛走進病房後,看到蘇錦初躺在病床上,歪著腦袋看窗外的雲發呆。
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穆思文讓我告訴你,唐幼真明天下葬。你想去送她嗎?想去我們明天就去,不想去……可以不必勉強自己,她不會怪你的。”
“當然要去,如果我不去,她不會怪我,但是我會怪我自己。”蘇錦初扭過頭,紅著眼角說。
顧明琛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說:“蘇蘇,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把所有的錯都背負在自己身上,唐幼真那麼疼你,她肯定是不希望看到你因為這件事,而內疚一輩子的。”
“我知道,可是……想到她的死,我心裡就很難過。阿琛,我也不想的,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蘇錦初哽咽著說。
顧明琛將她抱在懷裡。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才能讓她放下這份內疚和痛苦。
所以在這種時候,他又怎麼能將孩子的事告訴她,再給她重重一擊?
蘇錦初穿著黑色厚長裙出現在葬禮上。
看到她,唐太太的眼中流露出怨恨。
不過在葬禮結束前,也什麼都沒說。
一直到葬禮結束,大家陸續要離開,她才叫住蘇錦初。
“蘇小姐,我們聊兩句。”
“不行。”
“不行。”
顧明琛和穆思文異口同聲。
唐太太憤怒地瞪向穆思文。
顧明琛反對也就算了,人家畢竟是夫妻。
他又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反對?